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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吃这个?”
胄不自觉地出了疑问。
离开破晓巷后,风临说自己饿了,然后便在外面的街边买了烤地瓜,随随便便地靠在一座大桥下啃了起来。
胄拿着自己手里的烤地瓜,看了一阵儿,虽说香的流油,但是却不是他想要吃的餐食。
“嫌弃啊?可是你以前在圆场的时候,也不见得就吃得多好吧?”
风临问。
“那时是没得选,现在又何必?”
胄说,在他的眼里,风临应该不至于过得这么拮据,以她的本事想吃什么没有?
“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就够买两个地瓜。”
风临认真地吃了一大口,看起来颇为满足,又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今天不想去偷了,就这样吧,将就一下。”
“你……没钱?”
胄有些不确定地问。
“你看我像有钱人吗?”
风临反问。
胄真的仔细观察了一下风临,只见她穿着最为朴素寻常的衣裙,虽不至于破旧不堪,但也绝对与有钱人挂不上钩。反观自己,这一身看似简单的黑衣,实际上却是用特殊材质制作而成,可以抵挡一些基本的伤害,着实价值不菲。
但胄很清楚,自己的所有家当都是对方给的,他原本以为风临是像传说中的大人物一样钱多得根本就花不完,所以才会那么随意地把那一匣足以买下一条街的银票给了自己,却不曾想她根本连顿正经的饭钱都没有。
胄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眼前这个强大的女人穷到只能在街边啃地瓜,却随便就把普通人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银票给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贱奴。
他总说着不会报答,但这真的让他一时间不知该拿什么报答,只是莫名地心生挫败之感,劈手抢过风临手中没吃完的地瓜,直接扔到了河里。
“你这样很浪费。”
风临有些无语。
“我带你去吃饭。”
胄说着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引路。
“我没你想象得那么惨,只是懒而已。”
风临无奈地辩驳道。
风临是有些好奇的,胄会带她去哪、吃什么。但是当她跟着胄一路躲过人群,绕道进入玉京楼的时候,她内心还是意外了一下。
尤其胄这一路带路之下,风临根本就没有遇到一个不该遇到的人,甚至进入玉京楼的时候,直接走入了贵人专用长廊,然后上了十七层。
众所周知,玉京楼楼层越高,意味着客人的身份越贵重。而胄能够这般驾轻就熟地来到这里,甚至可以说明他在此有一个固定的长期包间。
有女使推开房门后,便悄悄退到了屏风后。风临走入房间内,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些古色古香的木制雕花家具,窗边的案几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瓷白如玉,茶香袅袅,沁人心脾。整个雅间的布置典雅而又奢华,甚至在角落里摆放着一些翠绿的盆栽。
最让风临感到好奇的,是案几上摆放着几本书,打开之后是最简单的《三字经》和《笠翁对韵》,这都是文盲者的启蒙书。
风临没想到胄平时住的竟然是这样的房间,他竟然会喜欢这样的风格?这般想着,她看向胄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
胄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地说:“那日我不认识你给我取的名字,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奴隶和神的区别不仅在寿命,也在学问。”
“你真了不起。”
风临很认真地赞美道。
很快便有女使将各色饭菜送了进来,各式各样的佳肴摆满了桌子,摆盘精致,香味扑鼻,既有鲈鱼美酒,又有点心时蔬。
“就看眼前你这做派,我哪敢再联想你的过去?”
风临喝了一口酒,感叹了一下:“嗯?玉京酒?”
“你喝过?”
胄有些好奇。
“我只是没钱,不代表没见识。”
风临瞥了他一眼。
“是啊,你是能在圆场赌命的人。”
越跟风临接触,胄对这个人越好奇,也越觉得日后跟着对方一定能够做出一番意想不到的大事业来。
“你用自己的卖命钱包了这处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