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魏王妃这么一说,长公主虽未立刻去找江术,心里却像是梗了一根刺。
次日,她状似无意地问起江术,打算如何处置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这职位太重要了,须得证据确凿才能去拿人。”
江术道,刑部已经抓了一名户部左侍郎,等他的口供出来了,便可知道户部尚书在任这些年贪了多少,以及某些饷银的去向。
清查程党官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江术想尽可能的收回一些脏银,填一填空空如也的国库。
长公主深深看了江术一眼,她不确定江术是否知道靖康伯夫妇受贿一事,打算再观察一日。
她还未与江术说几句话,毕岩和刘皖就带着一摞奏本来了。
“我去看看陛下。”
长公主起身道。
江术颔首,起身把长公主送到门口。
江术这几日在紫宸殿的偏殿处理政务,隔壁就是戚珩洲的寝殿,无论是长公主他们还是觐见的官员,见完江术,都会顺便去给戚珩洲问个安。
但未免刺激到戚珩洲,大家只隔着里间的珠帘行个礼便离开。
长公主去看戚珩洲时,房间内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两名内侍正在里面给戚珩洲换衣服。
“这是怎么了?”
长公主问送水进去的宫女。
那宫女支支吾吾的,“陛下……”
“到底怎么回事?”
长公主皱眉问。
“陛下今日一早肠胃不太舒服,弄脏了床铺。”
那宫女小声道。
长公主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扬声数落伺候戚珩洲的内侍宫女,又问有没有请太医。
“十一殿下刚已让人叫太医来会诊了,太医说只是昨晚天凉,脾胃受寒。”
宫女道。
长公主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离开偏殿。
没过一会儿,刘皖、毕岩和江术商量完政务,来探望戚珩洲,也知道了此事。
戚珩洲羞愤难当,在殿内又哭又喊。
下午,江术便不叫人进殿来看他了,也给他留几分面子。
快用晚饭时,江术处理完手头的事务,拆开从镇国公府送来的密信。
他根本不用特意在镇国公府内安插耳目,那些下人听谢凤林的,自然也对他言听计从。
这两日去找卫鉴和谢凤梧的官员名字全在密信中,连他们送了哪些礼都列得清清楚楚。这其中出手最大方的当属户部尚书。
怪不得上午长公主来问自己户部尚书的事情,至于长公主如何得知此事,江术则并未多纠结,长公主在洛阳城中有自己的耳目也很正常。
江术叹了口气,召卫鉴入宫。
没想到,谢凤梧和卫鉴一起来了。
江术不解地看向卫鉴,卫鉴笑容有些尴尬,“内子是来给太上皇和殿下请安的。”
江术有些为难地道:“太上皇今日身子不适,还是莫要去打扰他休息了。”
“太上皇怎么了?”
谢凤梧忙担忧地问。
江术欲言又止。
卫鉴看了妻子一眼,让她不要多问。
谢凤梧却视若无睹,她看
向江术,“殿下,可否让臣妾去看看太上皇,就在外殿给太上皇请个安也好。”
“夫人……”
卫鉴低声提醒谢凤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