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臣子之妻,未经传召入宫已然不合规矩,人家江术都说了不让她见,她还非要求见,这实在有点过分。
只见江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请伯爷与夫人一同去吧。”
走出偏殿,卫鉴忍不住埋怨妻子,“都说了陛下身子不适,你还非要见。”
“我日夜担心太上皇的安危,好不容易进宫来一趟,自然要见。”
谢凤梧道。
“你说什么?”
卫鉴停住脚步,狠狠瞪着谢凤梧。
谢凤梧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忙低声解释道:“我是怕江术赶尽杀绝。”
卫鉴吸了口气,压下心中不悦,大步进了戚珩洲的寝殿。
殿内已经打扫干净,戚珩洲正在睡觉。
“哦,那一会儿太上皇醒了,麻烦公公跟他说,我和夫人来问安了。”
卫鉴道。
小内侍点头答应。
谢凤梧又问:“陛下哪里不适,太医瞧过了么?”
小内侍面露迟疑,江术吩咐过,莫要将此事传出去。
谢凤梧一见小内侍的神情,不由多想,莫非江术真的动了什么手脚?
她想了想,掏出一个银锭子塞给小内侍,笑道:“公公拿着,麻烦您告诉我们,陛下到底怎么了?”
卫鉴在一旁皱眉,这些内侍估计都是江术的人,回头就能把谢凤梧的所作所为告诉江术。
小
内侍收下银锭子,迟疑片刻道:“陛下昨夜脾胃受凉,今早拉在床上。吃了汤药,现在已经好了。”
卫鉴和谢凤梧闻言,俱是一愣。
“原来是这样,殿下是顾及陛下的面子,才不人来探望。”
卫鉴小声道,拉了拉谢凤梧,“夫人,咱们赶紧走吧。”
谢凤梧怔怔地被卫鉴拽出了寝殿,去见江术。
正好是用晚饭的时候,江术便邀二人一同用膳。
江术说起这几日清算程党官员的事情,“……着实没想到能牵扯出这么多人,有些人虽对程宗怀谋害太后之事一无所知,平日却借着程宗怀这座大靠山,干了不少贪赃枉法的事情,贪墨的银钱成千上万……”
“是啊,这些人结党营私,绝不可饶恕。”
卫鉴道。
“这些人中要数户部最乱,就算没有程宗怀,户部也是最容易出贪官的。有程宗怀护着,这些人更放肆了。”
江术讽刺地一笑,“从前这些人互相勾结包庇,如今下了狱,一点不念旧日情分,互相攀咬起来。”
卫鉴听江术提起户部,暗暗思量片刻,既然户部官员互相攀咬,户部尚书落马是早晚的事,他到了狱中定然不甘心,会把给自己送礼的事情说出来。
他顿了顿,笑道:“臣正有一事要与殿下说。户部尚书昨日来国公府,送来了几箱金银。”
“竟有这等事?”
江术露出几分惊讶。
卫鉴道:“我与夫人商议,若拒绝了他,他还会去
寻别人的门路,索性先将东西收下,交于殿下处置。”
他说着看向身边默默用饭的妻子,这才发现她眼眶有些红。
江术坐在夫妻俩对面,自是早就瞧见了谢凤梧的异样,只是不好点明。
谢凤梧这才察觉二人的视线,抬起眼睛。
“夫人怎么了?”
卫鉴皱眉问。
谢凤梧摇头,“无妨,可能刚才眼中进了沙子。”
她说着佯装揉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