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璃忙朝旁边侍立的宫女使眼色,宫女帮白知饮把面前汤碗盛满,于是,他面前摆了两碗汤,更突兀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他愈发不自在,干脆放下筷子。
李庭霄却不以为忤,向他偏过头,柔声道:“阿宴,这时节草原上菌子正肥美,别处尝不到,你喜欢就多喝点。”
反正自己是个哑巴,天塌了有他撑着!
白知饮安心埋首喝汤。
李庭霄笑了笑,转回头,正逮到西江王好奇的目光,说道:“西江王若是信不过花太医,再找大夫也可,但要保证可靠,否则栗娘娘一旦有什么差池,陛下那边本王不好交差!”
西江王忙从白知饮脸上收回目光,解释:“并非信不过花太医,只是各地医方不同,说不定西江的方子能有效!”
李庭霄点头思量:“西江王说的是,西江乃是栗娘娘的故土,倒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那是!”
西江王眯着眼,眼神迅速从苏铎昶脸上略过,爽朗道,“星隆,怎么光顾着吃?还不给煜王殿下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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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十几天路,如今总算到了地方,可以安心休息了。
西江王不多打搅,饭后就亲自引李庭霄到了刻意腾出来的公承殿,将他安顿好后便告辞。
李庭霄洗了个大澡。
白知饮也去沐浴更衣,见他没洗好便帮他归置完东西,最后连床铺都按他日常习惯重铺过了,他才湿漉漉地围了件大浴袍,从池水里出来。
见面就说:“阿宴,池子够大,下回一起洗!”
白知饮的俊脸顿时一热,门内听候吩咐的小宫女错愕地看了他一眼,掩口退了出去,还合上了殿门。
他人都蒙了,良久,悠悠叹了口气,觉着自己遇上这么个人,这辈子,估么也就这样了。
他垮着脸,捧干衣服给他,却被他抓住了腕子:“要走?不帮本王更衣?”
白知饮目光下意识划过他敞开的胸口,看到微湿的绸缎浴袍下一方若隐若现的结实轮廓,心跳突然就不听话了。
“殿下几时得用别人帮忙更衣了?”
从前可没这毛病。
“这不是在西江嘛,本王得端着点,不能让西江人瞧扁了!”
他轻咳一声,张开双臂,“来吧!”
这声“来吧”
轻轻柔柔,似乎带着点别的深意,惹得白知饮耳朵一阵酥痒,目光无处安放。
他故技重施,把衣服往他怀里一推就要开溜:“我去看看他们把青圣放哪了!”
不料,李庭霄早有准备,动作比他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