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双衣缓缓抬眼:“……什么?噢。”
他将饼子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冲贺兰破挤出一个笑:“好香啊。”
实则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神游到天外去了。
贺兰破凝了神看他,一言不。
祝双衣沉默地吃完饼子,若无其事抬头,冲贺兰破叽叽喳喳话起家常。
一时说到想不出给村里夫子送的礼品,贺兰破便出主意:“米面粮食,布料家禽。穿衣吃饭的最要紧。”
又说起最近醉雕胃口不好,喂饭也不吃,和小鱼一样养了半年也不见长个子。
贺兰破说:“用酒米拌点牛肉。”
祝双衣记下,正集中精力想着再找些别的话说,贺兰破忽问:“你不舒服?”
祝双衣没意识到自己这会儿已累得微微喘气,脸色也由不太正常的红润急转成了苍白的模样,强笑道:“有么?”
贺兰破说:“是不是没休息好?”
“也许吧。”
祝双衣撑不下去了,一倒头睡在贺兰破腿上,“你让我靠会儿。”
他绵长地呼了口气,心口处的调动稍微舒缓了些。
不能再吃了。祝双衣暗暗地想,戚长敛的药,一颗也吃不得了。
他将视线移到贺兰破脸上,因为放松了精神,声音也轻了许多:“我最近,有点累。”
“因为小鱼?”
贺兰破问。
“小鱼很乖,”
祝双衣总怕他误解小鱼,抬手揉了揉自己眉心,“是我想要的太多。”
“你呢?”
他把脑袋往贺兰破怀里偏了偏,“你找你的哥哥,找到了吗?你最近休息得好吗?”
贺兰破道:“我很好。”
前些日子他托的那个法师打人来了消息,说自己感知到了戚长敛的方位,可不肯细说,非要贺兰破亲自与她接头。偏接头的地方选得相当的远,几乎到了北边顾氏的地盘。贺兰破赶了几日的马,在那里逗留数日,法师始终没有露面,像在躲避谁似的。
这叫贺兰破扑了个空。他联系不上人,便在约定的时间内回来了。
天边浮出一缕金光,朝阳出山,他掌心覆在祝双衣眼前:“睡会儿吧。”
祝双衣眨眨眼,睫毛轻扫着他手心肌肤,又把他的手拿下来,搁在肚子上翻转玩捏:“不睡。看日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