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讶道:“为何?”
“爹爹说,我要开始学作个端庄的小姐了。琴棋书画,必要都会些才行。不能只进泥里滚。”
但她气鼓鼓看向阿旸:“都怪你!我爹爹说就是为了你我才要变乖!”
夜昙:“啊?”
阿旸低头道:“为什么呀?”
又不敢反驳玩伴的怒火。
“我不知道,爹爹只是这样说。”
夜昙只能叹息。世家贵族的小姐,大抵都与青葵一样。童年只余小小一抹,终究要关入大院,开始学着淑雅。
除非是喊打喊杀的灾星,可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阿沅一走,阿旸也跟上。两个孩子挨着挪步。一步三回头道,“云夫人我会想你的!”
夜昙冲他们招手:“我也是。”
阿沅又笑,粉嫩的小脸实则比昙花绽放之时还要好看和珍贵。夜昙只能祝她永远像天上的太阳,而不会有任何一刻于夜间饮泣。
“我走啦。我走啦!”
阿沅瞪了只知道点头的傻同伴,阿旸才晓得也接:“我走了,我也走了。”
“我们走了!”
在夜昙眼中,两个奶娃娃的影子缠在一处,挥手兹去。她不知道,这第二面就是最后一面。
晚膳时分夜昙没什么胃口,胸中乱搅着几日的波折、新雉的失踪,以及今日奇怪的皞帝。若是生气不见,又来偷看他们放风筝做什么?若是想见,不答她话转身就走又做什么?夜昙自观星之夜后愈看不懂这曾叔公,于他的宫中也就日益别扭。
如今上前侍候的侍女比新雉没趣儿多了,夜昙叫她坐也称不敢,叫她说些办差之外的话也称不敢。
“阿沅说,以后不能常进宫玩耍。要学规矩。”
侍女:“夫人说的是。”
“还跟阿旸有关。你知道为何吗?”
侍女:“奴婢不敢妄议世子与小姐之事。”
夜昙淡笑道:“私下里还不知怎么编排世子不祥。知道就说。”
“是,是。奴婢都说,都说。是今日陛下许了丞相和福王家的联姻。既要嫁入皇室,阿沅小姐必得学着知理守仪才是。”
夜昙“哦”
了声,“丞相倒是真同国师翻脸,也不怕谨王天煞孤星什么影响阿旸的事了。也好,这两个孩子日日玩在一起,最是亲近…”
夜昙把手中的菜丢飞了出去!
“夫人您怎么了?”
“阿沅嫁给阿旸?离光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