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这位大婶儿怎么啦?”
之琴看着这最后一个老太太问,她看看屋里没人了,这才小声地说:“大夫,这人多,我不好意思说呀,不是我看病,是我女儿,她天生是傻子,半语子,都十八啦,这些天她天天吐,我还寻思是有病了胃口不好,胃口不好怎么老吐呢?可像害口了。
有一天,她从光棍子老孙头家出来,我就奇怪,我还现她有不少日子不来身上了,后来我问她,她比比划划我弄明白了,原来是老孙头把她给弄了,我简直气个半死,后来和我老头商量,要不就不告老孙头了,反正这丫头也没人要,他爱要就和他过吧,在我边上,我还能照顾照顾她,这要给到别处,挨打受骂就更糟了,所以就没声张。”
“哦,我听明白了,我到你家去看看就知道了。”
正这时,又进来一个年轻妇女抱个两三岁娃,“大夫,我这孩子老抽,一抽就翻白眼,吐白沫,把我吓得没法,叫天叫地,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上来一口气算没死,大伙都说这是抽风病,不好治呢。”
“这个病得去脑科看看,有点像癫痫,我也没什么办法,最好去市医院检查确诊,这个病我看不了。”
她很无奈的样子,李淑平送走她,讲起了自己的毛病:
“周大夫,你说我这是什么毛病?我特别能吃饭,还特别瘦,干点活儿就出汗,话还多,有时睡不着觉,老觉的心跳得快,别人都说我眼睛太鼓溜了,我自己还不觉得,这是不是什么病呢?”
“我看看你。”
说着,之琴仔细地端详着她的双眼,“是鼓,比一般人鼓多了,我给你量量血压,看看脉搏。”
说着,拿出了血压计,“血压6o和9o有点低,心跳是9o多下,看你的症状,有点像甲亢,你有时间去诊所让刘大夫给你看看,我还真说不准,这个病得验一下血才能确诊,有功夫去趟县医院看看更好,有病别拖,那咱们就走吧。”
“周大夫,我都做好了大碴子,菜也有,你俩就在这吃一口吧,眼看就中午了,来回够远的,能不饿呀!”
“哎呦,谢谢你啦,别费心了,这还不到12点呢,不饿,这就往回走了。”
几人跨出门槛,老太太打头出了院子,李淑平送到了大门口,正在这时,一个老头奔了过来,“大夫要走啊,给我看看吧?”
说着,几个人站住了。
“大夫,我的眼睛越来越看不清了,原来是好眼睛,有两个来月吧,就不清楚了,能不能给我细看看。”
之琴仔细对光看了一会儿,说:“你这眼睛还真有点毛病,黑眼仁上有个白斑点,一般叫翳子,我不是眼科大夫,不太懂,但黑眼仁上是不能有东西的,平时疼不疼?被什么扎过没?”
“没扎过,也不疼。”
“那你必须去县或市里眼科看看,这个病可不能耽误,眼睛是大事,必须马上去,趁早治疗。”
“那可谢谢大夫啦,要不我还在家不着急呢,以为慢慢能好呢。”
到了傻丫头家,之琴一查,“已鹅蛋大了,三个多月了。”
秦春也试着按。
“哎呀怪不得的,我觉得不对劲吗?这下知道了!”
“没大事,不用上火,这种孩子难免,早晚得嫁人,不是什么丑事,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吧。”
“太谢谢大夫啦!”
“以后要常检查,我还会来的。”
走出桦树沟大队,已是午后一点多了,俩人早已饿了,还得走十八里地呢。骄阳似火,谁也没有草帽,秦春干脆把花布衫脱下,蒙在头上走,这样凉快多了,之琴觉得挺好,也脱下小蓝格衫,蒙在头顶,太阳真是晒不到头和颈部了,俩人说说走走,十八里地之琴觉得比自己一个人走快多了。
又是一天了,晚上下了班,之琴去旧房边的小菜园里,拔了一把小白菜,小菠菜,准备晚上弄点疙瘩汤吃,回来时看见金大婶儿端个小盆,站在大队部的窗下等她,“又给我送好吃的了,总想着我,快进屋!”
说着打开了门,“你不会弄这种咸菜,给你换个样,你吃的菜饭太不好了,你就尝尝吧,别老客气!”
说着,她把盆里的咸菜倒进了之琴的大饭盒里,“我真不会弄这个,真不会做饭菜,这里有豆有蕨菜,还有红辣椒,肯定下饭啊!”
之琴笑着说。
“你就吃吧,别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