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过去了,这天中午刚要下班,一挂马车停下,一男一女抱个小孩进屋了,“这孩子要不行了!大夫,”
俩人哭丧着脸说,“昨天就没吃几口饭,说肚子疼恶心,今早一点儿饭没吃,浑身热烫人,一点儿不精神,不爱说话,嘴唇白,还不撒尿,这才套车来看。”
“吃脏东西了吧?或有毒的东西?”
“没呀!咱俩都好好的。”
“拉的多不?”
“一回没拉,吐两口。”
“这孩子现在已休克了,像中毒性痢疾,来太晚了,赶紧抢救!送县也来不及啦!”
刘培新说。
“那就是进口痢疾呀!”
之琴看着孩子叹息到。
“马上口服磺胺噻唑,氯霉素,肌注笨巴比妥o。2克。”
刘培新边说边开药。
然后几个人就忙了起来,一个多小时后,患儿没有好转,不拉也不吐,面色苍白,血压很低,连眼皮也不睁,年轻的母亲紧紧地抱着孩子,泪水涟涟,三位医生坐在那都无心吃饭,小小诊所一时间沉闷起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培新把孩子放在诊查床上,重新又检查一番,量量血压心跳,看看眼睛,试试体温,“希望不大了,热不退,脉快,心率已不齐,血压更低了,昏迷不止,再用一次药吧!”
一小时两小时过去了,孩子几乎没有了呼吸,刘培新最后一次肌注“山梗茶碱”
抢救,但是,还是没有了呼吸,之琴查看眼睛,已成猫眼······
这几天,天气挺好,上次下过雨后,道也干松多了,之琴查看表格记录,姚家还有两位快要临产的孕妇,必须再去看看胎位怎样,特别是小徐子的姐姐,是个高龄产妇,胎位始终不正,而且还有风湿性心脏病,多年不孕。
之琴先到她家给她检查,结果胎位又转为正常了,而且已经入盆了。“这太好了,转过来了,如果还是横位,那你就得去县生了,确保母婴安全,但你的心脏不好也是个问题,就这三两天吧。”
另一个产妇是头胎,状况良好,她心里有了底,三五里地不算远,中午就赶了回来。
刘培新下午去县购药品,坐供销社去奇宁拉货的马车,小孟和之琴送走了刘培新刚回到屋,李亚兰抱着两个多月的儿子来了。
“宝贝疙瘩来啦,哪不舒服?”
之琴笑问,“这两天不好好吃奶老闹,我现他舌头白,觉得是个毛病,这不下午请会儿假就跑来了。”
说着坐了下来,之琴用压舌板一看,孩子口腔里普遍白,蔓延到咽部,体温不高,“没大事,我看是鹅口疮,上点药就行。”
说着,用镊子夹着棉球,用龙胆紫液涂口,小婴儿在妈妈怀里,一点也没哭,还咧嘴笑了,几个人看着他的紫黑嘴也全笑了,“我还有课呢,得赶紧回去了。”
说着,她抱着孩子走了。
晚上下了班,之琴去小菜园拔拔草,没走出几步,碰见韩大嫂了,她刚下工回来,俩人寒暄几句,她说:“我儿媳可能有了,这几天她不爱吃饭,总说胃不好,吃几口就不吃了,我看有点像。”
“有功夫让她去我那查查就知道了,明天来吧。”
正说到这,一个男子跑过来,右手按着左胳膊,“怎么啦?泰勇。”
韩大嫂问。
“一根木头出溜下来,正砸我胳膊上,上边有个铁片,就刮了一下。”
看着涌出的血,之琴说:“赶紧去诊所,我给你弄。”
说着和患者赶往诊所,清创之后才看清,切口挺深,几乎要露出骨头,外观如张开的嘴,立即进行局麻,然后缝合,处理完后缠好绷带,告诉他明天得来换药。
“高骂斯咪哒,谢谢大夫了。”
“不用斯咪哒,不用。”
之琴笑着送他出了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