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呙芏突然开口打断了双方的对峙,“本宫知道,诸位都是对本宫忠心耿耿的,孔先生只是只是一时气氛罢了,诸位休要伤了和气。”
“是!”
众人齐齐一礼,呙芏开口,那帮老臣再不气顺也只得拱手称是。
呙芏这话,看上去公平公允,实则乃是偏向孔方的。
而且,在那帮老臣看不到的地方,呙芏双目中还闪出一丝厉色。
不过被其掩饰得很好,转眼间,便又换上诚恳地模样,对孔方问道:“孔先生,以你之见,该如何解决此事?”
听闻呙芏此闻,众老臣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只是鼻腔中闷哼一声,眼色不善地看向孔方,他们也想知道,孔方究竟拿得出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件棘手的事。
只见孔方和煦一笑,淡淡地说着,“要解决此事其实不难。”
“今王最为看重臣道,容不得御下臣子忤逆,诸位殿下既是大王之子,又是大王之臣,当重此事。”
呙芏点点头,疑惑道:“却是如此,我为父王儿臣,为忠为孝乃本宫分内之事……可,这与解决我与呙胥之事有关吗?”
孔方拱手一礼,说道:“自是有关的,殿下与二殿下私斗,于情于理都是不妥的,少不得被大王惩处,就连殿下的太子之位都未必能保得住……但,若此事不是私斗呢?”
呙芏一愣,没反应过来,“先生这是何意?”
孔方摇了摇头,说道:“殿下与二殿下私斗是重罪,但若殿下是为了阻止有人叛乱,便不算罪了,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呙芏闻言浑身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声音都微微颤,“先,先生是说?”
孔方小声道:“二殿下调兵入城,所为是何?仅仅是与殿下意气之争?可叹二殿下,本是王族贵胄,奈何做贼?”
呙芏如遭雷击,脸色苍白如纸,“不,不!如此一来,二弟他,他就……”
孔方轻轻叹息一声,对着呙芏长揖到底,“臣的身家交付殿下,无论殿下做何决定,臣定相随!”
一时间,呙芏脸色变幻,犹豫良久。
……
是夕,呙芏进入宫闱面见乙王,不知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乙王大怒,立马下令缉拿二王子呙芏入狱。
朝野震惊,没想到乙王居然将亲生儿子都下狱了。
一时间,京城云动,大臣们四处打听,方知呙胥乃是因谋反下狱。
于是京师大哗,群臣纷纷上书痛斥呙胥,并要求诛杀呙胥。
云出奉行夫子之言,谨遵“君为臣纲”
之道,而呙胥明目张胆造反显然是犯了大忌。
无尽的弹章飞入宫禁,所有人都脸色不好,尤其是宫中那位。
在下令拿下呙胥之后,乙王便后悔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下不了决心痛下杀手。
打算过些时日,等风头过了,再讲呙胥放出,最多将他打到斐云城去。
可没曾想,却是有人在云出城中传播此事,不到三日,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于是,朝野民间,喊杀之声,声震寰宇!
杀!不杀,不足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定官心!不杀,不足以慰夫子之言!
即便是乙王,在这股浪潮之中,也无从反抗,不得不忍痛下了诛杀呙胥的命令。
乙王十五年七月九日,二王子呙胥被赐死宫中,成为云出国史上第一个因谋反而被诛杀的王子。
其余党羽近万人,皆被押赴菜市口,腰斩于市,血流遍地。其子女妻子或没官为奴,或充当城头役,终生不赦。
当日,太子呙芏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不许任何人进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