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安见他稍有松动,便迎头亲吻他的唇,压低声音:“夜深了。你总是看书有什么好的?我今天换了一身里面的衣裳,你要不要看。”
他总是很容易的被她勾引。
面对她时,一切规矩都成了徒劳。一切隐忍也轻易被击碎。
江柔安继续,甚至大胆的伸出小舌头挑逗他,半响才说:“你抱着我回床上。快点。”
她紧紧搂着他不放,挑吻他的耳侧。
“你明天尝一尝元太妃做的汤,行不行?毕竟是一个老人熬了一整天才做的。不可怜吗。”
身上的衣裳掉落。江柔安拽着他的袖子,恶狠狠道:“你听见没有!你先答应我再脱。”
李邵修呼吸微乱,吻她的颈,沉声:“好。我答应你。”
她眨了眨眼,大胆又放纵,明晃晃的勾着他:“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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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元太妃一早上又开始忙活,她听说,信王殿下要喝她自己做的汤,高兴了好半会儿,才缓过神来,扎进小厨房里。
“这虾是最新鲜的吧?好,是就好…”
“让我来切,切的细一些。”
大概是太过着急,锋利的刀锋划过手指,丫鬟们慌忙拿出药奁,元太妃忙挥了挥手:“不碍事,不碍事。我这
肉皮子老了,禁得住。”
提心吊胆,一碗汤终于做好了。
丫鬟们站在身后,默不作声的布菜。江柔安看着元太妃,似乎是天太热,元太妃急出了一脑门子汗,江柔安便双手接过汤,朝她笑了一下。
元太妃看江柔安是个非常好说话的性子,逐渐放心下来,紧紧盯着自己的儿子,眼看着他拿着勺子,轻轻品味了一口汤。
江柔安问:“怎么样?好喝吗?”
一股淡鲜味道回味再舌尖。仿佛回到数年前,那会儿他还小,还是个孩子,没有天煞孤星的言论,没有溺死的胞弟,只有母亲。母亲温柔的抱着他,一边哼着歌,一边把汤喂给他。
元太妃见李邵修久不言语,担心他觉得不好喝,便急道:“不好喝的话,就别喝了,没关系的。”
半响,李邵修点头了点头,又喝了半勺子。他这才抬起头看元太妃。
和模糊的记忆之中重叠。
李邵修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却看见元太妃苍老的手指处包扎着绷带,上面微微渗出鲜血。
心底柔软处被蓦的触碰了一下。
李邵修淡声:“你也坐下吧。”
元太妃闻言一怔,不安的揪着衣袖口,李邵修是在和她说吗?让她坐下同桌用膳?
元太妃眼中逐渐含泪,摆手道:“不不,你们先吃。”
江柔安便起身让元太妃坐到旁边:“婆母。你坐下。”
元太妃失色道:“好孩子…你叫我什么?”
江柔安便笑了:“您是夫君的
生母,不叫您婆母叫您什么呀?”
元太妃低头喝汤,泪水涟涟,滑落至汤里。悔与恨交织,她多想回到十几年前那个雨天,在她大儿子七岁生辰那天,把那些钦天监带来的神婆都赶走,并且把自己的孩子护在怀里。
感谢上天,她还有机会。还有时间来补偿自己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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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两个人的关系,其实不用李邵修大度的原谅,只要他肯点头让元太妃留在府里有一席之地,来照顾他,元太妃也能好受一些。
那鲜笋汤只喝了两勺子,元太妃就高兴成那个样子了。
天底下哪有隔夜的母子仇呢?恐怕只要是十月怀胎,胎儿呱呱坠地,母子连心,便没有一个母亲不会真心实意的对待孩子吧。
思及此处,江柔安撑着下巴凝神,也不知道她的亲生母亲还在不在人世,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瞧见她。
身后的人亲吻她的发顶:“怎么了?”
江柔安百无聊赖的把手里的毛笔一扔:“不写了,没意思。”
“我瞧瞧你这字。当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