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不想说,你猜啊?”
“…魔头!!”
自觉被戏耍的袁沧浪气得快疯了,神识再度成鞭,只是这次再无之前半点容情留手,恶狠狠就要甩在牢中女子身上。
“沧浪。”
终究没能落下。
袁沧浪的手腕被一段无形气机轻轻拿住。
“蔺清河,你做这副虚情假意给谁看,嗯?”
封天石牢内,女人微笑,轻笑,大笑,然后疯癫地笑:
“你猜啊,被谁拿了?你真猜不到吗?——我说过他终会来的!这玄门,这三界,这芸芸众生,哪一个不是背着他
的血债活到今日?!我早便说过,纵使化作恶鬼,他也会回来的!!”
“……”
半间吵闹,女人疯癫大笑。
半间死寂,男人沉默不语。
这死寂令袁沧浪头一回感到如此的不安,他小心回身,换作神识传音:“师叔祖,她说的人是谁?”
蔺清河轻轻叹声,阖上眼,他摇了摇头:“走罢。”
话声落处。
石牢外空气微动,那道身影已然消失。
袁沧浪迟疑了下,到底还是恢复禁制,然后跟了出去。
水牢外。
瀑布飞流直下,银白如练。
满山翠绿入目,水雾笼绕,格外神清气爽。
也是在现身的这一瞬息,袁沧浪忽然惊悟什么,惶然望向身前的人:“小师叔祖,您数千年前便臻至化境,却始终不得飞升,莫非心魔就是——”
“!”
话声被切断了。
像一柄无形的剑,天门之下第一人的剑。
蔺清河第一次眸起波澜。
他侧过身,秋杀满山。
“……”
袁沧浪僵在原地,背后冷汗浸透。
一两息后。
蔺清河淡淡垂回了眸:“今日之事,不必再提。”
“…是。晚辈,遵命。”
-
华天府,某空荡的食肆内。
在时琉的认知刚进行到“这个坐去天衍宗弟子身旁的男子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的阶段——
大堂内就已经要打起来了。
准确地说,酆业没动,文是非没动,小道士也没动。
只有狡彘骤然化回原形,大约是本体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大小,跟着戾然又血腥气浓
重的一声嗥叫,火红迅影就扑向了邻桌。
前后加起来也只有几息。
邻桌天衍宗弟子里,为首那个天境巅峰的弟子余光见警,不由怒喝向刚下楼那男子——
“你竟敢领妖族来埋伏?!”
下楼的男子顿时变了脸色。他修为最差,离着也最远,几乎是瞬间就扭头要跑,连辩解都顾不上。
狡彘空中一甩,扭身就要先一爪撕了那男子。
身后冷淡声线便在此时作响。
“留下他,”
酆业掀起眼帘,黑琉璃石似的眸里凝着一点冰冷沁骨的笑意,“我亲自处理。”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