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彘身影电转,飞快扑掠向那四名天衍宗弟子。
而那个下楼来的男子已经吓得面目狰狞,手脚并用地往外爬,可惜不管他怎么费力拼命连额头青筋都暴起,还是始终停留在原地,一寸未离。
恐惧和绝望变成世间最丑陋的神情,爬上男子的面目。
时琉终于回了神。
“他是当初那个……”
少女不确定地停住话声,转头看向酆业。
酆业:“嗯。”
时琉终于想透:“你就是为了他,才说要和文是非同行?”
“他之前贩人,现在又贩妖,死不足惜。”
时琉:“那,下船后为什么不抓?”
“自然是为了钓鱼啊。”
这句是文是非笑眯眯地说的,“他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喽啰,万一弄死了都得不到什么消息,岂不白费。”
他虽在笑,那眼神却可怕极了。
几句话间,狡彘那边的战斗已然
结束。
四个天衍宗弟子叠麻袋似的摞成一沓,最上面那个,被狡彘厚实的火云纹形粗大爪子踩得死死的。
为首那个猝然吐了一口心头血,竟试图发出本命剑讯示警。
可惜那道白光飞向大堂外,刚到门口,只见一点青翠的光微微一闪,白光就像撞上了什么可怕的深渊巨口——
啪叽碎了,还被吞了个干干净净。
“噗!!”
那名弟子受了反噬,一口血喷了出来,昏死过去。
时琉看得微惊:“天衍宗不是两大仙门么,他们的弟子怎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问问就知道了。”
文是非自顾接过话头,起身,他还撑了撑懒腰,这才示意狡彘抬爪:“还要劳烦我亲自出马,这帮修士,虽死犹荣啊。”
时琉不觉得文是非问了他们就能说。
只看妖皇身周那愈发汹涌快要按捺不住的血腥气,她也大略能料到,接下来这四个弟子恐怕要付出一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代价了。
“……”
时琉抿了抿唇,低回眸子。
便在此时,身旁雪白大氅一起。
时琉怔了下,仰脸:“你也要去?”
“脏了手,不碰。”
酆业厌恶地扫了一眼那四名仙门弟子。
神色薄凉微寒,情绪像系在悬崖边上的一线。
——
和当初在通天阁里初见玄门弟子晏秋白等人那时,他显露的情绪一样。
确实…格外厌恶仙门弟子。
时琉按下心思未表:“你去做什么,需要我帮忙么。”
“不用。
”
酆业离桌,朝那边已经绝望瘫倒在地狰狞求饶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的男子走去,无形气机裹束,冷漠而残忍地将人拖向后院。
像尸山血海随影而行。
中间额外停了下,魔皱眉,侧身看了看就要在这儿动手的文是非:“你也去后厨。”
文是非皱眉:“那么麻烦干什么,我又不是宰猪。”
“去。”
魔向来没什么耐性。
文是非恼然回视,然后反应过来什么,他扭回头,看了一眼桌旁的时琉。
“啧,”
妖皇嫌弃,学样拖上四人,“就没见比你家养得更娇气的小侍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