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同云幡然醒悟,难怪她觉得哪里怪怪的,他竟是在模仿她的风格。没记错的话,他只是看过几张她画他身体穴位的画稿吧,竟就摸透了她的风格,还能模仿出来。
“还满意吗?”
这次是在问画本身。
画中人栩栩如生,双眸亮晶晶,像要从画纸中跃出一般。
“满意,画得真好。”
当收藏品珍藏起来都可以。
“那师姐介不介意,给我也画一幅?”
薛同云心里“咯噔”
一下,看向桌上的各种颜料,那些在她眼里……都是毫无差别的灰。
她扯了扯嘴角,转移话题:“人都说春宵苦短,师弟要全部用来画画吗?”
你一个多时辰,我一个多时辰,天都亮了。
薛惊昼没想到她提起这茬,反而愣住,“若是师姐想和我春宵一刻,我自然不介意,只是师姐,你愿意吗?”
薛同云感觉自己昏了头,可说出的话收不回,被人踩了脚似的跳起来,快速回到床边,胡乱脱了鞋爬到床上,面向床内侧躺下。
“我困了,先t睡了。”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敏捷过人,丝毫看不出哪里困了。
薛惊昼满腹狐疑走到床边,便是从背后也能看见她呼吸起伏,她在紧张?
“方才不是还很精神,怎么这么突然?”
薛同云沉默,试图假装自己睡着了。
“要不要我去打水来给你洗漱?”
薛同云有点心动,她是个爱干净的人,不洗漱就上床的确有点说不过去,但……还是算了。
“我睡哪里?”
他又问。
薛同云原本弯着的双腿伸直,整个身子慢慢变得笔直、僵硬。
薛惊昼嘴角笑意愈盛,作势要躺上床,刚挨着点床边,她“噌”
地坐起来,伸手指着他,大义凛然道:“你站远一点,我有一笔账要和你算……不,两笔。”
薛惊昼乖巧地站起来,退一步,“好,站这里算可以吗?”
可他站起来,个头远高于她,又让她觉得很没气势,于是跪坐起来,勉强拉近些差距。
“第一,我进来之后,你一句都没问过我在外头遇到了什么危险,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好,我错了,我道歉,你在外头遇到了什么,可受伤了?”
受伤?那倒真没有。
她想了想,“我在外头杀了二十几头狼,还有一只假扮成你的精怪。”
好像是没什么可说的,比他在这里头经历的事枯燥多了。
薛惊昼眼睛眯起来,亮起危险的精光:“假扮成我的精怪?”
“是啊,我不认识它那个本体,不知道叫什么,但他假扮成你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