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峰什么也没看明白,也就只能点了点头。
大家也都瞪着眼睛看着,但没瞧出什么破绽来,只有张华微微笑了笑。
接着,陈陂把手里的十几张牌放到整副牌上面,又开始数到:“一、二、三、四??????十一。”
数到十一张牌后,就抽了出来,对甘峰说:“这是你的牌,对吧,现在我把它查到中间去。”
说罢,把这张牌插到整副牌的中间,只不过甘峰和大家看见的都是牌的背面。
然后,他把整副牌正面朝上,紧紧捏住,对甘峰说:“你来用力打这副牌。”
甘峰就喜欢使力气,二话不说,举手就是一拍,“啪”
的一声,整副牌被打散,但陈陂手里捏住的一张牌,就是甘峰刚才抽出的牌,大家都哗啦啦为他鼓起掌来。
甘峰瞪圆了眼睛,也没看出个究竟,只好跟着大家傻笑。
陈陂洋洋得意冲着三团喊道:“怎么样,特种兵弟兄们,还行吧,又该你们上场了,哈哈。”
林聪向张华递了个眼神,张华也不客气,站起走到陈陂近前喊道:“哎,兄弟,手法高明啊,我拜你为师,教教我怎么样?”
陈陂一听,顿时浑身是一种飘飘然、然飘飘的感觉,从头舒服到脚,伸手拍了拍张华肩膀,更加得意地说道:“行行,来看着啊。”
九团老兵都信以为真,唯独闫荣看出不大对头,就提醒陈陂道:“我看还是算了吧,省的失手难堪。”
可沉浸在得意中的陈陂哪里听得进去,闫荣只好心里暗笑。
陈陂还是一样叫张华抽牌,只见张华随手抽了一张,陈陂“哎”
的叫了一声,顿时呆住了,刚才得意的情形顿时荡然无存,结结巴巴的说道:“原、原来,你、你知道啊!”
逗的三团老兵是一阵哈哈大笑。
原来,陈陂预先重叠起两张牌,所以数牌的时候就少数一张牌,而张华抽得就是他藏起来的那一张,所以让他失了手。
张华笑笑,拍拍陈陂肩膀道:“别介意,兄弟,我也喜欢玩。”
陈陂闹了个大红脸,只好陪笑道:“那里,人外有人嘛,有机会咱们在切磋切磋。”
说罢,咬了咬牙回座位坐下了。
徐江又叫道:“张华,再给他们露一手。”
张华摇摇头说:“我只会这一手,人家比我高明,还是算了吧。”
话音故意让陈陂听见,说罢也回座位坐下了。
唐平一见丢了面子,叫道:“弟兄们,谁再给他们露一手。”
可九团老兵也只有三斧头,现在基本上没人吭声了。
唐平见实在没人亮相,回头看了看张凯,叫到:“张凯可是我们团的歌星,给他们来一曲。”
有几个老兵也跟着起哄,可张凯却伸了伸舌头,说道:“别别,有聪哥在,我怎么敢出头,聪哥才是真正的歌星。”
徐江、段平、莫柱等也跟着叫起来,段平叫到:“给他们来个吉它弹唱。”
林聪没有吭声,只是随便笑笑。跟前的原凡、张华、曾建、彭通也鼓动林聪露一手。
有好事者早把吉它递了过来,林聪还想推辞,但实在拗不过只好接过吉它,要说林聪学吉它还真下了点功夫,那是当学生的时候,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顶着寒风,扛着吉它,步行到离校三公里外的烈士陵园上的茶座学的,所以林聪的吉它在团里是很有名的,曾经多次表演过。
这时,林聪怀抱吉它,调好琴弦,站了起来,随手拨了个和弦,笑笑说道:“那我就献丑了,给弟兄们献上一首我爱唱的《军营绿如花》,谢谢。”
大家一起给林聪鼓了鼓掌。
这首歌是林聪在警备区汽训团当学员期间学到的,这两个团的人倒是很少有人唱。
歌声和琴声响起,可谓是琴声悠扬、歌声婉转和刚劲有力的队列歌曲比起来可谓是别有一番风味。
“寒风飘飘落叶簌簌,军营就像一朵绽放的绿花,亲爱的战友你是否还在想家呀,是否还在思念亲爱的爹妈?????白发的爹妈你们不要悲伤,孩儿我已经健壮长大,烽火硝烟是保卫国家呀,风风雨雨咱也不怕,??????待到立功时再回家呀,再来报答我的好爹妈??????
虽然只有一把吉它伴奏,但优美的和弦,略带伤感的歌词,把老兵们带入了另一个意境,唠嗑的闭上了嘴;打牌的停住了手;闲逛的止住了脚;打盹的抬起了头,一时间老兵无语、乘客悄然,尽都在侧耳倾听之中。
一曲结束,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纷纷喊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林聪舒了一口气,感觉眼睛有些发涩,于是看了看周围,努力使自己从刚才歌曲的意境中走出来,笑笑问大家:“怎么样,弟兄们,这首歌听得很少吧?”
老兵们多数表示没听过,也有少数表示在磁带里听过。
唐平喊道:“聪哥真是多才多艺呀。”
徐江喊道:“那还用说,我们阿聪是音乐通。”
、
林聪听了,说:“音乐通倒谈不上,只是业余爱好罢了。”
大家又鼓动林聪再来一个,林聪说:“行,来个激情的,《军营里都是男子汉》大家一起唱。”
说罢,一拨吉它,一曲《军营里都是男子汉》立刻响起,大家是应声而起。
“我们出生在同一个世界,谁都没想去打仗,只是因为一声的召唤,我们就扛起了枪,走进军营就是家呀,谁也不明白,个个见面笑哈哈呀,就是想爹妈??????明星的光环本为我闪耀哇,处处又鲜花?????也许富翁就是我呀,都为我鼓掌??????????真正标准男子汉呀,军营里成长,不信你看世界名人,个个扛过抢??????天高又地广呀,大海起风浪,我们勇往直前,百炼都成钢??????啊!军营都是男子汉呀,我们最荣光。”
这首歌,震荡了每一个有着军旅生涯回忆的心灵,全体老兵唱得是无比激荡,敲击的节奏声和嘹亮的歌声,宛如暴风骤雨般席卷了整个车厢,甚至临近的几个车厢的旅客和乘务员都闻声跑了过来,许多旅客和老兵们一起拍着节奏合声唱响,一曲刚完,潮水般的掌声又替代了歌声席卷了整个车厢,胜过刚才唱得任何一首歌,所有的人是连声叫好。
夜幕已悄然降临了,月姥姥和星娃在窗外一边欣赏着车厢里的特殊演出、一边随歌声节奏而闪烁着光芒;临近的蝙蝠仿佛有些意见,虽然自己听不见,但因为车厢里发出的声波压制了它的超声波,吓跑了蚊子和小咬;萤火虫兄弟姐妹们相互约着三三两两的亮着信号灯朝车窗追来,生怕错过了这个热闹的场面;蟋蟀不再弹琴、蚰蛉停止了鸣唱,因为它们也被随列车飞驰的歌声而陶醉;晚风拉着河道边垂柳的手随歌声而翩翩起舞,还呼唤出几只鱼儿也随即跃出了水面;十几只黄鼠狼停止了聚餐,抬起前腿坐在地上,瞪着会发出夜光的眼睛好奇地望着这个飞驰过来会发出歌声的庞然大物;远处无数蛙鸣声和车厢里的歌声以及列车的轰隆声融为一体,成为一首配合默契的交响乐;宿鸟已被惊飞振动翅膀鼓了几下掌后,又立刻回到巢穴安慰惊叫的宝贝儿,叫它们不要慌张;隐藏于暗处的狐狸心里正暗自欢喜,因为正在回洞的野兔一家被这个突入而来的“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