皞帝道:“是。”
也不用“从前从前”
、“吾有一友”
的掩饰辞藻了,皞帝指名道姓地继续说自己。
“我是先皇老来得的幼子。出生时,大哥已然成年成家有了长子。我与谨王同年同日出生。那日天象所述,人族同时降下紫薇帝星和华盖星。一个主帝王之象,一个主清心寡欲、天煞孤独。”
“我的出生也带走了母后的性命。先皇与母后感情甚笃,故我被判作华盖星,而赤璋天庭饱满地阔方圆,生来就有帝王之相,自然便是紫薇帝星。”
夜昙傻了。
这皞帝所言怎么和新雉所说恰恰相反?
但她体恤曾叔公道:“陛下既是老来子,母后生育你时必定年岁较长。女子分娩本就九死一生,我母…呃年岁越长就更是危险,这与星象其实没什么关系的。”
皞帝:“夫人这么想?”
夜昙:“…啊。”
他不会要说我不敬星象了吧!
皞帝道:“我也这么想。”
夜昙:?
她更欣赏曾叔公了!这性子,和面上的平静无波很不一样嘛!
夜昙静听他续言:“当时的国师说,此紫薇帝星世所罕见,雄才伟略,寿数甚至可过百年,定能带领人族傲立四界。先皇大喜,便着重培养谨王。谨王确有帝王之材,读书习政一点即通。”
“那…你呢?”
“我,”
皞帝遥望星河,回忆道,“我会克死周围一切亲近之人,永世孤独。好在华盖星除了孤独之外还有个其他说法:与道有缘,适宜静修。”
静修。夜昙扯出一抹冷笑。这词,她可真熟悉。自己就是这么“静修”
大的。不如叫坐牢子罢了!谋其政方有其位,几代国师,总要折腾出这种信口开河的东西稳固自己的地位。却不知会如何毁了他人的一生!
“若清心寡欲、恪守己身,努力修炼,甚至还有机会得道成仙,享有永世寿命。先皇听了这话才灭了杀我的念头。毕竟人族若有位可成仙上天界的皇家之人,于人族在四界中的地位总有裨益。我同样被寄予了厚望。人族的…希望。”
他在说自己的父亲时,竟从不用“父皇“二字。想来血缘有多淡薄。
上一次听说人族成神的希望,还是要嫁给神族的姐姐。夜昙望着皞帝的侧脸想,成神…于人来说,真的就那么好吗?值得放弃一切?
“夫人可听过,天界的玄商神君?”
夜昙正替曾叔公惆怅,这一句可把她魂都吓飞了,结巴道:“听听…没听过。”
我枕畔夫君是也!找了他一日了,难不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夜昙:“陛下,你会雕石花吗?”
死马当活马医。让她试探一番。
皞帝:“不会。夫人爱花,连石头也一样吗?我可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