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啊陛下继续说吧,我随口一问。”
“神族作为四界之,每当归墟异动时都会派遣族人前去修补。这修补是九死一生,又要神族修为最高深的人才可进入。这一千年,便轮到了神族的皇长子。”
这烂熟于心的人生经历啊…
夜昙从没有像此时一样感受到“一千年”
的重量。是人界来来回回,自己父皇从老头子变回小娃娃,面前这位曾叔父也从长身玉立变回刚出生的天煞孤星,再往前不知多少代…之前。
玄商君就已经被送入玄境开始半生的孤独了。
夜昙有些恍神。
与夫君分离…现世半日都不到,碎镜却过了许久。虽远不及千年。可她…想他了。
很想,很想。
想抱抱他,心疼他。
“玄商神君是世所罕见的天才,天帝许他闭关后修为更是突飞猛进。据说金身已炼就八层…人族寄我修行厚望,便,效仿此法。”
夜昙的心又是一跳。
皞帝道:“将我关于藏书阁修行、闭关。不与外界接触。只求不克他人,自己成仙为人族增光。”
“整十五年。”
就为了那一句天象,因为母亲年长生产去世,就要从出生开始被关在楼阁里十五年?十五年,从婴孩到少年。对于神族来说弹指一挥间,对于人族来说,又和有琴的一千五百年有什么区别?!
夜昙太能够体会这种感受,掩饰哽咽道,“凭什么?”
皞帝续道,“玄商神君乃星辰之灵,先皇但求我与他对标,便将我取名为辰。又恐天界不满,以四象日月星辰中‘辰之碎片为尘埃之脂玉’之古语,留音替字为尘。”
“离光尘。”
夜昙轻唤。
这是皞帝的名字。
他微微点头。手摩挲起腰间的象牙。
“十五岁上,先皇身体不康健,便想起我的克星命格。恰有隐世高人出现愿收我为徒,先皇便遣我出城远离他,去跟随高人于三界游历。那两年,我以‘摒尘’为号,和师父实为逍遥。”
他追忆起人生唯一的快乐时光,眼角也带了些柔和。夜昙又道:“那后来,陛下又是为何成为陛下的呢?”
“传闻有上古双花,名为地脉紫芝。此花可开启归墟屠灭四界。万年前双花被四界联合诛灭,已不存于世。而与双花同根同源的还有一物,名为太极图。”
“此物也同样阴阳相对,清浊此消彼长,是可包罗万象的法器。又随使用者心意变化,全图开启时威力不弱于归墟,故也被四界视为大患。但此物无影踪也有万年,四界遍寻不得,它也就只成为了传说。”
“而我与师父在云游时,意外获得了半张太极图。”
皞帝说到此处,夜昙已是惊诧无比,竭力掩饰表情的失控!
说到姐姐和自己的恶名尚听得熟悉无碍,说到把自己和有琴弄进来的太极图,夜昙脑子已经晕…再说到他得半图,夜昙不得不将一切串联:难道自己所进入的太极图碎片,是来自于皞帝所获的半张?
为何四界从未听闻过此事?!而半图又为何成为碎片,困住这许多兽女?
不,夜昙天灵忽地清明:自己所在的,究竟是碎镜吗?!
还是这一切一切的根源所在?
——臭和尚,感觉瞒了所有事情,只给她和有琴透了冰山一角!
夜昙这番忙着生气和晕,皞帝那番还在缓缓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