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缕凉风吹的床帘晃动两下,李堂风手间一顿,慢慢掀开被子将他的脚放进去,静静站在床边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不应该!
赵惊鸿神情木木抬手攥着他的袖子。
他何德何能!
素白的里衣松垮的穿在身上,胸口大片洁白的皮肤连接着白皙的颈脖,上面痕迹暧昧。李堂风无声凝视,片刻后,他伸手抚上赵惊鸿的面颊,顺着侧脸,食指蜷曲滑到喉结处。
赵惊鸿唇色绯红,嘴唇阖张,深深望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窗外风吹的叶子簌簌作响。
赵惊鸿声音喃喃:“云湖镇曾有一女子名何鸢,被拐入青楼受尽折辱”
。
往前数百年我自知手段狠毒对不住你。
“掌事妈妈为驯服她,极尽手段,几乎将人作弄致死。后来淮武弟子想要介入,她已不愿离开”
。
你若要我剥肉剔骨,碎尸万段偿你,我心甘情愿。
“何鸢爱上了掌事妈妈。”
可为何还想和我做这样的事?
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是施暴者
是刽子手
踩断过你的脊梁,断绝过你的希望。
“因为她被驯服了。
扭曲关系中诞生的病态爱恋,寻不到救赎,只能绝望的从编造的寄托中获得解脱,骗过自己。
如果你是因为这样,那么!
“也许你不是真正的爱我”
!
李堂风手下一顿。
赵惊鸿眼尾发红,面上悲怆。
如果是因为这样,那他不考虑后果草率定论,何尝不是对李堂风的另一种伤害。
如果不是呢?
如果李堂风真的爱他呢?
那要他怎么办?
这样炽烈纯粹的爱意似灼烈的火焰照的他无处遁形。
难道要他顺水推舟,然后心安理得恬不知耻的欣然接受。
至于从前之事,李堂风都不计较,那就算了吧。
怎么可能!
如此一来李堂风不敢回想的前半生就是一场真正的笑话!
这世上怎么会有受害者爱上施暴者?
你要我怎么办?
赵惊鸿咽喉中露出几分哽咽。
我如何配得上!
我不敢!
李堂风感受着手中的温度,抬手抚摸赵惊鸿柔顺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