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婧心虚地呛到了“”
系统“”
要知道,峥河之所以会感觉到气行不畅,完全是因为她一直在暗搓搓地下药啊
不过,他把这点原因归结于雾气,也算蒙对了boss的必杀技呢。b
峥河毫不知情,拍了怕宁婧的后背,给她顺气。掌心贴上那温暖纤瘦的肩膀时,馨香盈鼻,峥河的耳根微微红,最后的两下,比起拍,更像是在偷偷地抚摸。
为了压下这股躁动,峥河移开了视线,哑声转移话题,道“6师姐,还有很长时间才轮到你守夜,休息一下吧。”
“不必了,天亮再补眠也不迟。”
峥河没有再坚持,起身离开了,片刻后,臂弯里挽着一件衣裳过来,披在了宁婧的身上,才重新坐到她身边,看样子,是打算陪她守夜。
宁婧笑了下,把衣裳掀开,分了一半给峥河。峥河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朝宁婧挪动了半步,直到手臂抵住她的肩膀,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成败均在今晚,干正事的时候,宁婧不敢放松,瞌睡虫均被她强行压下。茫茫的前半个黑夜,很快走到了快结束的时候。
这时,宁婧忽然感觉到峥河绷紧了身体,蓦地坐直了身子,全身肌肉一触即,鹰隼般锐利的眼眸,紧紧地前方的黑暗的密林。
系统“小心,来了。”
宁婧心脏猛地一沉,睡意一跑而光。
目之所及的黑暗里,涌出了一股浓郁的雾气,铺天盖地,仿佛有了实体,无孔不入地渗透了枝桠的缝隙,扑面而来,柴枝上燃点的火焰,脆弱地抖动了几下,骤然齐齐熄灭了。
几个修为较高的人也同时站了起来,吼道“都起来”
“火堆灭了,停在原地,别走散了”
“把口鼻捂紧,别吸入雾气了”
它来得太快了,简直像是疾吹而至,快得人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笼罩了四周的空气。那不同寻常、毫不透光的浓白,除非和旁人手牵着手,否则即使是一臂之遥的距离,也看不清彼此的脸。若大声说话,便会吸入雾气,众人只能选择沉默。
不消片刻,除了身旁的峥河,宁婧已经看不到任何人了。
宁婧本人倒不怕这股雾气,毕竟,为了任务安全进行,系统早已屏蔽了雾气对她的影响。真正要担心的,是鸠刎的筋的毒力,能让峥河清醒多久。
树枝沙沙作响,一阵怪风袭来,刚才还迷惑人眼的雾气被吹散了。四周再也不是云浮谷的野外景象,他们身处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前。
落雪在庙宇檐上积了一层厚沫,寒风呼呼灌入墙壁的破洞。
峥河的身体骤然僵硬,指骨白。
宁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脏咯噔一下。庙中有几个流浪者生了火堆,正在烤火取暖。身后供奉在庙中的一尊佛像,漆掉成了铜绿色,半张脸长满了青苔,冷眼旁观着一切,扭曲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意图靠近火堆取暖的小孩儿手臂被一个流浪汉提起,撵小狗一样撵开,粗声道“滚一边儿,真晦气。”
那衣衫褴褛、瘦得皮包骨的小孩,大概是真的冷得受不了才会这样做。被撵走后,他蜷缩成了一团,合上眼睛,皲裂的双颊潮红,每一次的呼吸,体内都像是有个破旧的风箱在作响。
火堆边上的人对视一眼,都担心这小乞儿带病,今晚死在这里,互望一眼,他们达成了共识,把角落的一团推到了庙外,再搓搓手,把门关上。
才一眨眼的功夫,幻境已经布下了,身临其境得乎宁婧难得想象。四周的金光宗弟子都不见踪影了。
若是心智不坚定的人,陷入幻象中,死循环到生命结束,是很可能生的事。
宁婧“不是说要么就看到最痛苦的事,要么就是最渴望的事情吗峥河这回遇上的是苦情牌的考验啊。”
系统“”
它噎了噎,道“宿主,你们虽然还保持着清醒,但一样被困在了迷阵里。现在,请依据我的提示,寻找阵眼,在峥河还清醒的时候破阵。若等峥河失去神智,凭借你一人之力,很难控制狂的他。”
宁婧“知道了。”
前方四五米处,一个瘦弱的小孩,被一个地痞的小孩骑在了脖子上,蓬头垢面下,是一双桀骜不屈、小兽般猩红的眼睛,以及咬出了血的唇瓣。
峥河眼神冰寒,死死地看着那儿,喉咙结满了铜臭般的腥味,太阳穴一下下地涨得生疼,其它的声音如潮水般褪去,只有年幼的他的哭声,一刻不停地钻入耳朵。
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峥河的眼底浮现一层猩红,右手缓缓握住了腰间长剑的剑柄,指骨白,周身开始环绕着盘旋的透明气流。
宁婧清喝道“峥河”
峥河瞬间惊醒,刚起的气流消散了。
宁婧立在他身旁,清晰而平稳的声音挥散了他的梦靥“幻象只是幻象,已经过去了。记住,你看到的一切里,只有我是真实的。不要攻击任何东西,它除了消耗你的体力以外,没有别的用处。现在,随我减慢体内的气行,寻找阵眼,冲破这里。”
峥河呼吸粗重,闭上眼睛,把那个在自己眼前瑟瑟抖的小孩隔绝在心外,半晌才睁眼,坚定地点了点头。
系统“往西二十步,停,再往东面三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