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得专心,自然不会察觉我的目光为他停留许久。
是从未给予过的温柔。
那年夏天,充满离别。
我们谁也无法保证未来的形状以及彼此间缘分的维系,或许过了今天,我与你便可能再无交集。高三的夏天是薄荷的语言,代表永不消逝,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那样的夏天,在那里,蝉鸣不会走向尽头。
和暗恋的他也不会。
谌降停笔的瞬间,伴随欢快的课铃。
在学生们从教室闯入外面天地的剎那,在微风正合时宜的撩拨起他的头发,凌乱但氛围感拉满,帅得让人尖叫,他终于给我也留下了纪念。
四围声音逐渐弥散,又逐渐奔腾进耳膜,排山倒海。
“宋惊晚,你要一直一直”
“记得我。”
傻狗。
我轻声骂道。
从梦中醒来,宋惊晚是笑着的,但摸了摸鬓角,湿透了。
她居然哭了。
因为自己曾经遗憾的苦夏么。
直到视野里大喇喇出现谌降的倒影,宋惊晚又笑了,他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帅得没差,也欠揍的没差,扮鬼脸吓唬她。
傻狗。
她笑骂。
“嘴硬。”
男人指了指她的额角,“你都被我吓哭了。”
“那是做梦做的。”
“口水流到脑门?”
“你滚啊。”
他正了色:“所以什么梦让你那么伤心?”
“不伤心。”
这是实话,宋惊晚起身,“因为看到你还在,十年前是,十年后也是。”
五十年也是,一百年也是。
谌降扑上去亲她。
“今天不是要去昆梧吗?”
亲热到一半,宋惊晚想起正事,“我和你高中住的那两套房子,今天租客要搬进去。”
奇怪得很,先定了一家,后一家过几天也立马有人找上了门,挨得可巧。
昆梧的景观没变,依旧是买不起的富贵样子。
难得它能□□十年,虽然价格是比之前大打折扣了。
谌降牵着宋惊晚的手走到曾经他们单元楼下,正好碰见那俩年轻租客,高中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长相都俊,男生在前面笑嘻嘻地跑,女生在后面追,追不上气得跺脚。
“讨厌死你了!”
男生又坏坏地跑回去,哄了几句,女生不气了,愿意跟他并肩走了,结果没走几步,又被男生惹毛,抬脚踹他屁股上。男生不痛,揉着屁股,边走边撞了撞她的肩膀,弯腰继续说了什么。
“那男生好像你,”
宋惊晚忍不住蛐蛐他,“和你一样,就爱找我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