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惠皇后是什么人,她可以与武帝一同上朝,共坐一把龙椅,满朝文武都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说她不懂规矩,武帝征战在外时,朝政大权都由她一人把控,谁人敢说一个不字?
说她是半个天子也不为过!
当年若非她体弱早逝,如今的宣国是什么模样还真不好说。
邵秋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布帛上,眉宇间也有几分复杂。
“需要我做什么。”
邵秋说了一半,忽然笑了一声,道:“有这么一个杀手锏在,估计云大人也不需要我来做什么了,您是最有本事的了。”
“你在因为姜泛的事情记恨我?”
“没有。”
“不对,”
云歇才不信他的鬼话,“你就是为了姜泛的死记恨我,邵秋,你们认识了这么多年,竟然如此的不了解她。”
“我不了解她?”
邵秋一掌拍在桌子上,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眼球上的血丝都冒了出来,“如若不是你……”
云歇打断他的话:“如若不是我,她现在还在深宫里做那笼中雀,你觉得那样就是好活么?”
笼中雀,在笼中。
姜泛飞走了。
姜宣也飞走了。
而面前这个蠢材,真是白单了一个好名声,平日里的聪慧如今竟是半点都不见了,变成了只知道红着眼睛质问所有人废物。
“那样不好么?起码她活着!”
邵秋怒喊道。
那一声出来之后,他仿佛也失去了浑身地力气,整个人脱离的靠在椅背上,嘴里不停地喃喃道:““那样不好么,不好么,有哪里不好……”
“你不明白她,但你了解她,你想把她的死归咎到我的计划之上,但是邵秋,”
云歇语气冷淡,但说出的每一字都像是冰冷的利刃一般砸在邵秋的心上:“自打你把她带入我的视野,她就已经身处局中,是你亲手推进来的不是么?”
装什么啊。
邵秋这个人,头脑清醒的时候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几乎没什么缺点,那为数不多的缺点就是一旦提到那位贵妃娘娘,他便理智全屋。
他爱姜泛么?
也没有那么爱,比不过家族荣辱,比不过雄心壮志。
他不爱姜泛么?
也不是,如今这般模样不是作假。
云歇不是什么神仙,看不透人心,也不是邵秋肚子里的蛔虫,他看不明白这些事情,但邵秋想要推锅给他,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今天这个锅真就扣在了他身上,叫邵秋年复一年的欺骗着自己,时间久了,他自己就信了,俩人的合作上也会生出一根刺来,时间一长,可是会流脓生疮的。
邵秋要逃避,但云歇今天非要把这根刺揪出来。
“你想说什么,”
邵秋嗓子都是沙哑的,“你是想说这些都是我的错?”
“你不会认为你错了。”
云歇摇摇头,目光放在血诏之上,心思却不在。
邵秋啊,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