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实在是没有法子,才找到殿下这里来的,他们都称赞晋昭公主是最清正之人,您会帮我的,对吗?”
容清樾笑了,妇人不明所以,但不敢抬头,她就算见识浅薄也能感受出来这声笑里所含括的冷意。
子厦见她微微偏了头,便知道容清樾的意思。
她手掌扶颌,饶有意味的看着妇人,说:“你说错了,本宫并非清正之人,我会做我想做的事,不会因为清正二字所束缚。”
妇人错愕抬头,须臾受不住她讥讽的目光,垂下眸,鬓角冒出些许冷汗。
“给你一两银子,自己寻回家去。”
妇人惊道:“难道殿下也要如同世间权贵一般,因六公主是您的妹妹,您便要包庇她的罪行吗!!”
“你既然知晓,她是我的妹妹,你再急也是无用。”
容清樾坐久了难受,起身在妇人周身转了转,“你乃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六公主乃本宫同父异母的妹妹,论亲疏,本宫岂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事实如何需要证据,你空口白牙,即便所言是真,须得查证后,本宫才能还你一个公道。”
子厦给菡萏使了眼色,菡萏从殿下交给她保管的荷包里拿出银子,硬塞在妇人手里。
“本宫不管你受谁的指示,拿了银子,从哪来回哪儿去。事情查清楚了,自会有人通知你当堂作证。”
容清樾不欲与她多费口舌,上了马车,“回府!”
熙熙攘攘十几号人从妇人面前过,再无人在她面前过多停留一秒。
菡萏照常坐在马车前头,用脆生生的声音问:“殿下,是何人想要陷害六公主啊?”
容清樾反问:“你觉得是谁?”
“奴婢听闻宫中二公主和五公主不喜六公主许久,前两日七公主生辰,二公主才与六公主扯了脸面。”
菡萏很是认真地分析,“说不定就是二公主不想六公主与七公主亲近,才找人希望您出面治一治六公主。”
午后的山野间下过一场大雨,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湿润的气息,车轱辘压在被雨浸湿的软土上,深一下浅一下,颠得人想吐。
容清樾笑着,宠溺意味明显,说:“子厦,你和她说说你的想法。”
“是长公主所为。”
子厦以‘说你傻你还不信’的眼神瞅了瞅菡萏,“六公主先长公主带走了质子,长公主不悦,但她是长辈,不好与小辈计较,自然得借殿下之手。”
菡萏不明白:“可是长公主不是一向最疼我们殿下么?为何要挑拨殿下和六公主?换一位公主也可呀。”
子厦笑她:“说你傻你还不信!”
菡萏恶狠狠地剐他一眼,听殿下解释:“与小六不合的人多,可这宫中与李绪还有牵扯的只有我。”
她还是似懂非懂,但不欲再多问多言。
殿下今日上山下山已经够累了,路上还遇到个不知好歹威胁殿下的妇人,她如何能再烦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