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浛在旁边全副武装,肩上还套着几圈绳索,挂着砍柴刀,笑眯眯的摸摸李清璀的肚子,大嗓门儿道:“小兔崽子,在你爹爹肚子里乖些啊,要是敢闹腾你爹爹,你老子回来揍你!”
李清璀笑得温柔,仰头看他,温柔嗔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若是个哥儿,或是女儿,我看你还舍不舍得揍。”
“那肯定不能!”
张大浛嘿嘿傻乐:“姑娘哥儿都是用来疼的,要是个儿子,老子揍死他。”
李清璀没忍住,哭笑不得的轻飘飘捶了他胸膛一拳。
“媳妇儿,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
张大浛握住他捶来的拳头,吧唧吻了一口。
李清璀脸色“唰”
的一下就红了,磕磕巴巴慌张道:“我,我自是知道的,你放心,你在外行走也要仔细着点儿,莫要鲁莽,万事自身安全为主……我在家等你回来。”
“好!”
张大浛龇着个大牙傻乐。
一帮汉子看不过去了,摇头晃脑的发出“啧啧”
声,从他们身边路过。
玄禧扭回头眼巴巴的望着木枝,眼底灌满期待和可怜兮兮。
木枝被他看得羞臊,话烫嘴似的道:“那你,你也要,小心些……”
玄禧眼底的笑意溢满出来,没舍得再闹腾他,按住他脑袋揉了揉,答应道:“好,小乖等哥哥回来。”
他们一帮汉子分了两拨,一拨三人。
玄禧带着陈镖头和孙护镖,下了山脚后,往官道附近而去。
孙护镖不是很理解,问:“我们不是要去砍柴吗?为啥过这边来?”
这一路上,他们看见许多蜷缩在大树头下,浑身湿透,已经没了声息的流民。
有老有少,瘦骨嶙峋,身上的衣裳都结了冰,滴水,实在可怜。
孙护镖不忍再看。
埋头往前走了十几好里路,他们打眼看见军营驻扎地。
里面的士兵似乎正在操练,站成一排排,气势汹汹。
玄禧三人不远不近的看了会儿,大树枝桠上的水珠滴到他们肩上,打湿了外衣。
陈镖头想问些什么,就见军营里有条黑油油的猎犬一蹿而过。
凶狠的狗叫声传来,紧接着,士兵们突然鱼贯而出。
他们穿着统一厚实的棉服,腰胯间挎着刀,面无表情,看起来很是凶神恶煞。
跑出军营外面,士兵们朝大树边冻死的流民而去。
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拖起被冻死的流民尸体,往身后推来的板车上一扔。
很快,板车上就堆满了湿漉漉的流民尸体。
尸体堆满一车后,推车的士兵就会把车拉走,那一车流民尸体就不知道去了何处。
许是被拉去乱葬岗丢弃,又或许被拉走烧毁。
没人知道。
侥幸还活着的流民也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