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哽住了,仰头望天,努力平复呼吸。
“没打穿?那前面怎么会有个洞?”
我注视着他防弹背心正面,在右锁骨附近有处破损。我伸手轻轻一抠——
掉下一小块金属。
汤南轩无语。
我们两个在我身上一顿找,最后发现子弹碎片掉在我衣服的褶皱里。
他拈起碎片,攥在手心:“这一枪,是我正跑过来时挨的。”
“所以我开车门撞他,还是有点用的,对吧?”
我美滋滋地说,“不然他还有可能打中你,是不是?”
“确实有可能。”
汤南轩在我额头亲了一下,“所以,谢谢你。”
“但如果你老实待在车里不出来,你就百分之百安全。”
他凝视着我。路灯昏暗,我看不清他眼中涌动的情绪。
“以后绝对不能再为我冒险。”
他说,“我是警察,我清楚这个职业的风险,我愿意承担。我的家人也接受了我可能面临的风——”
“胡说,我才不接受。”
danit!我咬住嘴唇,恨不得给自己来两下。说话不过脑子,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他说的是“家人”
啊啊啊。再找补就显得太刻意了。
“你凭什么总要我做这个、不准那个?活不活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吗?”
我凶巴巴地瞪他,“我才不care什么goddan风险。呵呵,我甚至没有家人需要顾虑——”
“不许你这么说!”
汤南轩第一次凶我。
来呀,敢不敢以吻封——
“不好意思,打搅一下。”
头顶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一个警察拿着物证袋杵在旁边,“警司,你的防弹背心要收集一下。”
第二辆救护车把汤南轩和我送到了急救中心。
我几个月前肋骨有过骨裂,刚又经历了cpr,需要检查肋骨状况。而汤南轩近距离挨了两枪,也要照x光查看肩胛骨。
两枪?
我记得听到三声近距离的枪响,然后才是比较密集的、距离稍远的枪声。难道黑衣男枪法不行,近距离都能脱靶一枪?
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再纠结下去,好像嫌他中两枪还不够似的。
急救中心人满为患,x光检查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幸好警察有优先安排,我们不必挤在大厅,而是被带到一个单独的小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汤南轩把我安顿好,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我半躺在床上,本没打算睡觉,可时间已晚,外面又有什么仪器在嘀嘀作响。我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朦胧中,似乎听到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我稍微清醒了些,侧耳再听,却寂静无声,连嘀嘀声都消失了。
睁开眼,只见病房门正无声无息地缓缓打开。
26第一印象
病房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jan就站在门外,戴着口罩,一身护士装,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胳膊下夹着写字板,手中端着小托盘。
看来今天的人设是男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