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见我睁着眼,动作一顿,随即推门而入,反手锁门。
“原来你醒着。”
他把小托盘放在桌上,拿起写字板,“你还没打过流感疫苗吧?医生说要打一针。”
他放下写字板,从托盘里取出一次性注射器,开始撕塑料包装。
目前流感疫苗产量不足,只有高危人群或警察医生这类关键岗位才能优先接种。我还不知道要排到猴年马月呢。难道“他们”
怕我会不小心染病死掉,要给我特别照顾?
但这位jan似乎不太靠谱,这针不管是什么,我才不要打。
继续装傻混过去吗?还是敲打一下,一劳永逸?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到呼叫按钮附近。
“jan,”
我说,“听说现在护士短缺,没想到连电工也能顶上了?你的职业发展真是与时俱进啊。”
他猛地抬头看我,注射器掉回托盘,手迅速插入护士服口袋。
“请你冷静点。”
我用手指摩挲着呼叫按钮给他看,“今晚有个警察受伤,正在抢救。现在医院里的警察可能比警署里的还多,你也不想太引人注目吧?”
jan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警惕。
“别紧张。我一直都挺配合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那个墨西哥同事。”
我说,“所以也请你像你同事那样,工作时低调点,尽量别影响我的正常生活,行吗?提前谢谢——”
门把手突然动了。但是门被jan反锁,打不开,外面的人t又试了两下。
jan身体瞬间绷紧。
“sera?”
门外传来汤南轩的声音。
jan飞快地把口袋里的枪亮了一下,又立即藏了回去:“别乱说话,否则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好,听你的。”
我低声说,“门外的人也是警察,你不动声色地离开吧,我配合。”
“sera?”
门外的汤南轩又叫了一声。
jan还在犹豫地盯着我。
“你拖得越久,我就越难帮你圆回来哦。”
我说。
他终于下定决心,保持右手插在口袋里,用左手解开了反锁。
“咔嗒”
一声,门锁从外被拧开,汤南轩推门而入。看见病房里除了我,竟还有另一人在,他愣了一下。
jan低着头,端起小托盘,背对汤南轩,侧身离开病房。
“谢谢啊。”
我朝他背影喊道,“祝你度过美好的一天!”
他头也不回:“谢谢,你也是。”
结果他还是把写字板落在桌上就走了。这个丢三落四的家伙!
汤南轩关上门,扫了眼桌子,拿起jan遗留的写字板,伸手要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