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昀吃了一碟,钟离淮吃了三大碟,但还剩了些,明日可以当早饭吃。
休息时,两人倒没什么困意,可能是下午睡太久。于是精神抖擞的钟离淮打算做点事情,苏昀唯有乖乖承受的份儿。
卧房黑得厉害,呜咽声显得格外凄惨。苏昀眼睛红了一圈,泪水挂在眼眶,声音有委屈也有哀求:“夫君,我,我肚子好涨!”
“嗯。”
苏昀崩溃,那你倒是停下的呀!呜呜~
苏昀哭到眼睫湿濡,粘粘糊糊沾在一起,但并未引来怜惜,反倒让身上之人更加肆意妄为。
第二日两人近午时才起,苏昀难得有了点小脾气,气呼呼地不理人,钟离淮好生哄了一会儿才哄好,这才下了饺子,喂给他吃。
吃饱喝足后,钟离淮抱着他讲些奇事异闻,不动声色地输些异能,直到苏昀睡着,才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钟离淮先收了晾干的床单衣物,然后将门关严实,下山去苏建家准备处理大虫。苏家大多数人在院子里晒太阳,连伤了腰的苏父也坐在椅子上和孙子们笑着说话。钟离淮挨个问好,才和苏建说明来意。苏建是个勤快人,两人剥去切块,弄得很快。将肉块装袋,并约好明日去县里。
钟离淮抗着虎皮回去时天色昏黄,苏昀做了酸菜面,吃完后钟离淮处理皮子,苏昀跟着帮忙。
钟离淮问:“我明日去县上,你要去吗?”
苏昀还从来去过,一时有些向往,点了点头。
“那明早我叫你。”
钟离淮加快手上动手,很快弄完搭在院子里。洗漱完两人就上床休息,苏昀有些睡不着,在被子里翻来覆去。钟离淮给他讲了些闲谈,苏昀听得津津有味:“那白狐后来怎么样了?”
“人类终会老去,可白狐青春永驻,两人阴阳两隔在所难免。”
“然后呢?”
“白狐在雪山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她自己都忘了。”
“呜~”
苏昀听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有点太过身临其境。钟离淮好笑,替他擦眼泪,可苏昀还是水汪汪的。
最后倒也睡着了。
天还黑着的时候,钟离淮就将苏昀叫醒了,两人穿戴整齐,将钱装在苏昀的荷包里,临走前钟离淮怕他冷,还替他披了件斗篷。
到李婶子家时,苏建正抗着装肉的麻袋装车。很快,三人就架车出发了,到县城时,天光大亮。
县里到处裹上了年味儿,红色灯笼,红色对联,穿红衣的小孩儿。
他们直奔瑞福楼,卖掉虎肉,大虫虎皮最是值钱,到玉京可值百两,虎肉没虎皮值钱,但也得了二十五两,钟离淮与苏建商量,各取十两,剩余五两给陆起。稍后,苏建要去寻做的苏武,钟离淮却是没什么事可干,带着苏昀在县城里闲逛。
最先买的是腊肉,苏昀说炒菜很好吃,后又陆陆续续对联,灯笼,零嘴等,包括苏昀爱吃的糖葫芦。
剑
到午时,钟离淮带着苏昀到瑞福楼吃饭,点了麻婆豆腐,红烧肉,酸菜鱼,苏昀很爱吃红烧肉,吃得嘴巴都是亮晶的。饭后,两人就近去了一家点心铺,品样很是丰富,苏昀挑了些好吃又实惠的点心,绿豆糕,桂花糕,红枣糕,足足三大包。
钟离淮听说过年还得备酒,又兴冲冲地打了一坛酒,酒铺旁边是一家脂粉铺子,门口招呼的伙计嗓门大得很:“最新品的落日红胭脂,冬天最好用的润面霜……”
钟离淮心念一动,拉着苏昀就进去了。
铺子里面清一色的妇人哥儿,身材魁梧的钟离淮像个异类,赢得了许多探究的目光。
钟离淮并不理会他们心里的九曲回肠,买了护手的桂花膏和润面的玉容脂就出去了,留下一铺子的低语。苏昀从始至终低着头,有些羞怯地跟在后面。
沿路买了几个热乎的肉包子装在竹筐里,这才到牛车边装车,待归置完毕,两人坐在牛车上说了好些悄悄话,待苏建回来,才架着车回上柳村。
归家的时候天色已是不早,将买的东西放好,这才热包子,烧蛋花汤,围着炉子边吃边谈。
“等会儿洗完记得涂脂膏,冬天手最容易冻伤了。”
“嗯,知道啦!”
苏昀小口小口咬着肉包子,吃了两个就饱了,怎么样都不肯再吃,也许觉得油腻,又吸了一碗蛋花汤,汤里混着些青菜丝,是苏昀在前几月晾干的,一煮又变得绿油油的。
收拾完,钟离淮将今日剩的银放入首饰匣中,这才休息。
后续几日,都是难得的好天气,太阳不烈,但暖呼呼的,钟离淮没什么要紧事做,只能练一练戟法。院子里唯有枇杷树旁边还团着几棵大白菜,开垦的其它菜地都是光秃秃一片,正好给钟离淮练武空了些地方出来。
卧房的窗子大开,正对着院子,苏昀坐在长桌前,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院子里练戟的丈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戟沉,戟法也偏刚猛,招式大开大合,势如破风,在长风中划出嗡鸣声,不难想象在戟里施了多少力。苏昀只觉得好生厉害,兴冲冲从屋里跑到院外,恰好钟离淮练完收了戟,苏昀递了帕子,想顺手接戟。
钟离淮拿帕子擦擦汗,并未有递戟的意思,苏昀可怜巴巴的:“夫君,给我摸摸嘛!”
钟离淮挑眉,有点恶作剧的意味:“想要?”
苏昀点头快得很。钟离淮瞅了一眼他的小身板,答应得干脆,将戟送到他身前,苏昀在衣服上擦擦手,小心翼翼地接戟,然后……
被戟压得差点侧翻,太重了。
“要帮忙吗?”
苏昀重重点头,十分殷切,他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