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报酬。”
苏昀快哭了:“我只有三百文,这你也要吗?”
你都有二百多两,要我的零头干嘛!
“我可不要钱,我要的是今晚……”
自打苏昀生闷气,就不让他碰了。
苏昀懂得很快,才意识到被坑了,他有点生气,觉得夫君是个牲口,但也只能惨兮兮地答应了。钟离淮抬手拿戟,随意插在地上,抱着苏昀安慰一番,又答应带他去看剑才算哄住了他的小脾气。
堂屋许久没打开,积了薄薄的灰,钟离淮拉着苏昀进去,直往放置武器的那边走,剑有两把,一把较轻,极薄极轻,如雪霸秋月,透着寒意,另一把格外厚重,是寻常兵器模样,苏昀自是中意前一把,很手趁手。钟离淮看着各种兵器,有些盖了薄尘。
与其生灰还不如卖了,这铁在古代可不便宜。平常百姓是不允许私藏兵械的,原主有功名,在县里记了名,这才得以许可。
守岁
苏昀抱着剑把玩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放到卧房里,简单吃了午饭后又开始准备明日除夕的吃食。
包饺子,做年糕,捏汤圆,炸油饼。
钟离淮则杀鱼去鳞,进行微微腌制,又宰了两只公鸡,一只公鸭,备好。
忙完时天都黑了,草草吃了点,苏昀钻进被窝就不想动了,钟离淮进被窝,并不安分,势必要做些什么的样子。苏昀没办法,只好从了他,一次后,苏昀说什么都不肯了,整个人迷蹬蹬的,脸上带着红晕,鬓发微微汗湿,气息急促,像是醉氧的鱼。钟离淮心不甘情不愿地停手,怜惜地摸着他脊背的肌肤,将微颤的身子抚平。
钟离淮拦腰将苏昀抱进怀里,汗津津的皮肉紧贴着,蕴出了热意和燥意,他低声道:“要不要洗漱?”
苏昀“嘤咛”
一声,缩进被里,嘟嚷道:“不要,我要睡觉了,我好困。”
顺便在钟离淮胸膛上来了一爪子,以表示不满。钟离淮有点哭笑不得,怎么这样可爱。
第二日,苏昀照例起晚了,但不影响什么。
苏昀拿着大红灯笼,要钟离淮抱他挂到大门檐上,钟离淮乐得满足他,抱小孩似地抱起他,苏昀凑够了个子,搭上挂钩,很轻易地就挂了上去。苏昀很高兴,声音清脆:“我小时候也挂呢!我记得那天雪很大,小父抱着我挂灯笼,个子还是不够,就用竹竿挑上去。”
“嗯,那你喜欢贴对联吗?”
钟离淮怕他再往深处一想,又该伤心了,忙转移话题。
“喜欢。”
苏昀回答地干脆,又兴冲冲贴对联。
对联只有三对,大门,厨房,卧房。
贴完后,又捉摸着定什么菜,两人细细闲谈,最终决定做红烧鱼,炸年糕,葱油焖鸡,还有饺子和汤圆,一切都很顺利,饺子热腾腾地出锅,最后才下了汤圆。
将饺子端桌,两人就开吃,年糕外壳酥脆,内里很是软糯黏口,苏昀嚼好大阵才咽下去,揉揉发酸的腮帮子,委屈道:“这年糕咬人!”
钟离淮好笑,给他夹了块鱼肉,逍:“吃这个,软绵绵的,肯定不咬你。”
苏昀灰着鱼吃,还不忘道:“其实它很好吃啦!”
钟离淮很给面子地点头。
吃了一会儿,锅里的汤圆煮得咕噜咕噜的,钟离淮忙盛了出来,一人一碗。今晚没蒸米饭,主要怕吃不完。
苏昀吹吹,就找好位置,细细咬了一口,不是很甜,带着浓浓的芝麻味,很适宜下口的味道。钟离淮则更钟爱饺子,很快就吞了一盘,这才吃鸡吃鱼。
苏昀夹一些菜吃,很快就会咬汤圆,再喝口汤,基本不动他的饺子,最后全进了钟离淮的肚子。
吃吃喝喝许久,只剩个年糕没怎么动,苏昀打算偶尔嚼一嚼,当零嘴吃。收拾完,苏昀拉着钟离淮守岁,坐在火炉旁,说些有的没的,钟离淮很捧场,苏昀说累了,钟离淮这才拿出了准备评久的新年礼,方方正正的大盒子。
苏昀有点懵,还有点好奇,又有点感动,心绪杂乱地打开盒子,先是一封红封,应是压岁钱,两个质地很好的黑白圆盒,还有最大的方盒,底下是看不出什么材质的布,厚实柔软。
钟离淮道:“这是象棋和围棋,掌柜说这个最受城里哥儿小姐的喜爱,打发时间是极好的。”
钟离淮并不会这些,但他专门学了学,上手挺简单的。
苏昀好奇:“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托苏二哥办的,今天苏大哥替我从那里取的。”
过年送礼物最讨人欢心不过。
苏昀“嗯”
一声,眉目带笑,其实他对这些东西有所耳闻,但的确不知道怎样玩,所以还是很期待的。
钟离淮看着捣鼓棋子的苏昀,轻声道:“暖墙热了,我们回卧房?”
“好啊!”
苏昀小心翼翼地将东西重新放回去,抱起,大盒子塞了满怀。钟离淮灭了炉火,伸手抬起,苏昀很自然地走在前面,轻怜重惜。钟离淮将灯稍稍往前掌,前路明亮好些。回到卧房,将烛台放在长桌前,窗子紧闭着,将外边的寒意隔下来,前几日的旧衣早收了起来,钟离淮怕半夜冷风窜进来,从衣柜里取出一张大皮子,约莫是鹿皮,整整一张,很大。
钟离淮在竹墙上嵌入竹钉,挂上皮子,将窗密封起来,唯小门留下小小缝隙。待他收拾好时,苏昀已经拿出了布,一面是楚河汉界,一面是围棋棋盘,一布两用。
苏昀一本正经地放在桌上,眼巴巴地等着钟离淮。
在钟离淮取鹿时,苏昀就欢天喜地拆了红封,里面包了十两银票,喜不自胜地放进了首饰盒,以后,他也是个富余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