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野并不意外,开酒吧的多多少少有点外快,不义之财是他们的生财之道,可那蹲点的一个多月里,崔明皓的酒吧干干净净,连个小姐都不曾出没。
他只是在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到底是谁在警局里当这群人的内应。
林长野淡淡地盯着阿皓,说“既然早知道我们在蹲点,怎么不直截了当告诉我们知道你有警惕心,我们就撤了,不浪费这个时间,你也好早点开门做你的大生意。”
阿皓耸耸肩,“林警官说的是什么大生意,这我就听不懂了。我一向遵纪守法,做的是正经生意。你们警察要蹲,我就配合你们蹲,好让你们看看我这间酒吧没有问题,以后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这也有错咯”
“冯希丙你认识吧”
“谁啊,名字挺熟,具体对不上号了。”
“你的打手,几年前你亲自把他从混混手里拉过来,去你的酒吧卖命。他弟弟有先天性心脏病,家住平城丰县勾家村”
林长野重述一遍,即便手里没拿一点资料,也把冯希丙的过往说得一清二楚。
阿皓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色,他早知道这个条子不好对付,只是面对面时才现,何止是不好对付。
阿皓忽而扯扯嘴角,鼓起掌来,“不愧是平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支队长,林警官好记性啊。你这么厉害,当警察可惜了,早点去参加最强大脑,凭你的相貌,这会儿说不定在娱乐行业都能混得风生水起,有大把钱赚,何必拿这点微薄的薪水,吃这碗难吃的饭呢”
林长野一脚踹向他身下的椅子。
咚的一声,阿皓连人带椅仰翻了一瞬,好在他背后的墙壁距离椅背只有一小截距离,椅子撞在墙上,没能翻倒在地。
饶是如此,那猛烈的一撞也足以撞得阿皓背脊一麻,眉头倏地拧起。
他抬起头来看林长野的一瞬间,面上有一抹戾气,但很快又消弭于无形。
“对不住,脚麻了,想活动一下,没成想踢到了你。”
林长野淡淡地走到他身边,将他的椅子扶正了,“我这个人不喜欢废话,我吃哪碗饭,做什么事,不管你的事。进了审讯室,就是犯罪嫌疑人,只管回答我的问题,没有资格问我问题。”
阿皓又笑了,这一次笑得更温柔,更可亲,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让他看上去像个无害的大男孩。
可那双眼睛,像夜色一样深沉,薄雾弥漫,看不清底细的眼睛,却令人心惊。
他坐直了身子,慢条斯理地说“林队长说的是,我记住了。”
“我记住了”
四个字,不知是在说记住他的话了,还是记住他刚才那一脚了。
但林长野不在乎,他冷冷地盯着阿皓,问“你和冯希丙是什么关系”
“同事关系。”
“同事关系据冯希丙说,你是药的主事人,招人能做主,开人能做主,就连黄经理都要叫你一声皓哥,难道不该是主顾关系”
“人在江湖,叫一声皓哥怎么了我这人脾气好,讲义气,大家给面子叫一声哥,这也不行林警官,你们警察不是很能查吗去查啊,这酒吧经营许可证上没有我的名字,法人不是我,股东也不是我,我就一打工仔,仗着自己是老板亲戚,在那儿看场子,你可别乱认老板。”
“冯希丙从酒吧里接了任务,上广州袭警,你敢说不是你主使的”
“喂喂,我说阿sir,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主使者”
“别装蒜了,崔明皓,冯希丙已经据实交代,就是你下达的悬赏杀人任务,枪支也是酒吧前台。人证物证都在,你要是一五一十把背后的人供出来,还有争取减刑的机会。”
“糊弄人是吧,林sir冯希丙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人,这么多年在我场子里也就端端盘子,连包房都进不去,我就是要干大事,也不可能把这种任务交给他啊。他袭警是他的事,管我什么事再说了,他说枪是酒吧前台给的,我还说是他自己在外头接私活儿想陷害我呢。”
审讯室里,阿皓油盐不进,不论是林长野冷言冷语,还是越来越快的语言攻势,他都丝毫不露怯。
甚至他一直保持着嬉皮笑脸的姿态,哪怕一夜未睡,第二日天大亮,又换人进来继续审,他还是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一口一个“我是守法公民”
。
一切都在林长野的预期之中,但他依然忍不住一拳砸在审讯室隔壁的单面墙上。
如果问出来了,就不用宣月亲自上了。
天刚亮时,老张和宏立城也到了,他们只有24小时的审讯时间,时间一到就要放人,所以来不及把阿皓带回平城,路上耽误的时间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老张和宏立城亲自赶来,轮番审问,还带了物证过来。
奈何阿皓一口咬定他和冯希丙没有半点关系,谁上都是一样的结果。
阿皓的目光轻飘飘落在墙壁上一格一格走动的挂钟上,唇边扬起一抹好看的笑意,他知道,条子的时间不多了。
数一数,他已经一连三天没睡过觉了。
真困,等他回到家里,一定要好好睡他妈一觉,睡到第二天太阳晒屁股。
等他有精神了,手机的电充满了,他要第一时间给那个小月亮消息。
点什么好呢
有了。
就黑桃a已备好,准备什么时候上门讨债,梁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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