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更生又道:“近日也要格外当心些她的身子,万不要冲撞了才好,她才刚刚恢复些精力,尤其是夜间,定要好好休息,切不可再昼夜颠倒。”
他这话是故意说给陆昭珩听的,如果不是他太龙精虎猛,小徒儿这个虚弱的身子,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受孕。
姜醉眠听见师父这话,脸颊都有点微微发烫,她偷偷瞪了师父一眼,暗道师父怎么什么话都说。
陆昭珩倒是不以为意,一手抚上了她纤弱的后背,目光若有似无的在她小腹打量了两眼。
“我听闻女子若是有孕害喜,也会极容易呕吐。”
他浅浅勾了下唇角,低沉的嗓音如鬼魅在夜里响起:“白师父确信她是体虚所致?”
姜醉眠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她睫毛颤抖了两下,低低垂着,原本僵直的身体都稍微弯折了下去。
像是在隐藏怀中的秘密。
陆昭珩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而是不动声色看着白更生。他压低的眸色,像是能轻易便将他的内心所想直接洞悉。
白更生面色如常,只是颇有些傲气的回答道:“殿下若是不相信老朽的医术,那以后也不必再让老朽前来诊治了,京中名医诸多,可以另请高明。”
姜醉眠听了此言,忽然抬起了眼眸。
她眼神中满是担忧之色,若是真的如师父所说,陆昭珩请了别的郎中来为自己把脉,那她已有身孕之事便会立即暴露!
过了片刻,陆昭珩才缓和了语气,笑道:“白师父多心了。”
白更生从屋中退出去后,才偷偷擦了下额角渗出的冷汗。
他比姜醉眠更担心会被陆昭珩发现,徒儿毕竟怀着身孕,虎毒不食子,陆昭珩不可能会对徒儿做出什么过分举动,但是自己却可能会丢了小命。
为了让陆昭珩真正打消疑心,恐怕必须得让他再请另外的郎中来看才行。
为了应对此事,白更生连忙赶回了药房。
第二日,等到陆昭珩离府之后,他匆匆端了三碗药送进了偏院。
果不其然,他前脚刚出了偏院的院门,后脚蔺风就带着个城中寻来的郎中敲响了屋门。
姜醉眠虽神色有些紧张,可还是配合的伸出手腕,让那郎中替自己诊脉。
蔺风抱着冷刀,就站在身后看着,把那个郎中吓得手指头覆在纱巾上都直哆嗦,定然是不敢再说慌话了。
诊断了半晌,蔺风不耐烦的开口问道:“如何?”
那郎中匆忙收了纱巾,毕恭毕敬的说道:“回大人的话,这位姑娘想必是因心绪不佳,所以忧思少食,进而导致体虚中亏,忧虑过度,是需要好好调养身子才行的,草民现在就可以给这位姑娘开几个方子,都是用上好的良药,只需每日煎煮三次,每次……”
蔺风见他啰嗦半天没说出自己想听的,打断他的话语,直接问道:“那她为何会屡屡干呕?”
郎中沉思片刻,小心翼翼地看着蔺风问道:“大人觉得是为何?”
蔺风浓眉一皱,凶神恶煞地说道:“我若是知道,还请你来作甚。”
郎中差点被吓得腿都软了,连连说道:“体虚无食欲,想来吃食若太过滋补油腻,是有可能会反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