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墨摇头。
他道:“这位叶同学今天的举动无非是想在路夫人面前讨个好,无论你是否答应,她维护路家,一心向着路家的名声都已经传了出去。你倒好,不仅直接上钩,还送了她一个苦肉计。”
这一刻,白轻墨好像意识到她刚刚想错了,沈临书不是准备用她今天的事在他属下面前维护形象,而是在往一个她从没想过的方向展。
她磕磕巴巴地辩解说:“反正她的名声一直都很好,我也自来都是如此。这些,我不在意。”
“你不在意?”
沈临书看向她,继续说:“你的不在意就促使了她今天的有机可乘,搬弄是非。”
白轻墨的心仿若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她疑惑地看向沈临书。
沈临书说:“你率真坦诚,了解你的人自然会知道你的好,可这世界上多的是不了解你的人。你身处这方天地,可以不顾流言,不理是非。但你身边的人,或是那些试图接近你的人却不可能从这些流言里激浊扬清。你在路夫人身上吃的亏,难道还准备吃第二次吗?”
白轻墨的眉心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她明白沈临书的意思,也终于意识到沈临书觉得她错,是错在了哪里。不只是冲动和不顾后果,而是在对方出招时,她心神慌乱,被对方牵着走,从而失去大局。
这一次看起来是白轻墨打了人,她是胜者。然而在某些角落里,在岐梧市的权贵圈子里,她只是一个行事不堪,冲动无脑的小孩。这大概也印证了路夫人口中的那句畜生混子吧。
沈临书见她若有所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然后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滑过,再次抬起她的下巴问:“现在,认罚吗?”
被强制抬起的眼睛里眸光闪动,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最后在面前之人的直视下,心甘情愿地说了声:“认罚。”
沈临书松开了手,身体却往前靠近一步。今夜月色暗淡,星辰不明。他要更加仔细地才能看清面前的女孩。白轻墨对他的凑近有点想抗拒,但还是被自己刚刚的话说服,忍了下来没有再后退一步。
可是,就听这人声音里带着笑意,眼睛里带着不怀好意地说:“那该怎么罚你呢?”
白轻墨眼看着面前这人的眼神从她的脸上转移到了自己身后的某个部位,心里再次警铃大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她忘记自己刚说过什么,抱紧书包向后跑去。
沈临书一把将她抓住揽在怀里,然后低声地道:“轻墨,既然认罚,就跑不掉了。”
白轻墨以为自己在被沈临书的一顿大道理折磨后,又会挨一顿打,却不想对方拉过她后只是递给了她一张糖纸。
她伸手接过,见这糖纸分外眼熟,想了很久才回忆起不久前,她被叶柠月举报考试作弊,在走廊里洛述也曾递给过她一样的糖。
原来,沈临书早就给过她暗示,只是那个时候的她没有多想,也很难联想到后面那么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