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尉大嘴一咧将他的侧身拽过去,让他余光也看不到梵音。
“爹这是在教你生活的道理,你得认真的学。”
杨志远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看向张文擎教谕道
“贤侄啊,你父亲话糙理儿不糙,边境的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的,想要在那里博得出头的机会其实很难,那你就要想出自己能走通的路,论武艺,你并非出类拔萃,论学识,你虽比那些粗兵痞子要强,但往将帅那层比较,你还比不上,不妨去了仔细思考一下,是否可以另辟奇径钻研一门,早日能从庸碌之众当中脱颖而出啊”
“杨叔父此言让我茅塞顿开,贤侄受教了”
张文擎心中大喜,虽说一直叫嚷着从军,可他的心中却也迷茫得很。
去军中干嘛上阵杀敌那要看老天爷是否赏机会,如今齐国燕国没有开战之意,即便等到死也不见得能等来机会。
可即便等到又如何若不是县令大人去了条子,他就是茫茫草莽中的一个小兵罢了,无论是请战还是谋策都轮不上他,没经验啊
而杨志远的话却给他指明了一条路。
就好像干涸中得了一滴水,让他的脑子立即清亮起来。
凡事都要靠自己了,这也是他迈出庆城县大门必须要接受的事。
张县尉见自己儿子对杨志远如此恭敬,心中也不乏仔细揣摩下杨志远的话。
“杨老弟不愧是个文人,说起道理来就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通透。”
张县尉的夸赞,杨志远还是笑着接纳,却也不忘讽刺两句另类,“张兄这话还得有一个前提,因老弟不是个迂腐文人,否则此时与贤侄说的就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大道理了。”
“你这个家伙”
张县尉猛拍了杨志远的肩膀两下,“怪不得能教出那么一个古灵精怪的闺女,其实心眼儿最多最坏”
“我自认疾恶如仇,可那也是对他人,对张兄,我绝对实心实意。”
杨志远的亲近让张县尉不妨对昨日的愧疚更重了一些,“好兄弟”
“儿子人呢”
张县尉一转头现张文擎已经不在身边,眼睛一溜,却见他正在往杨怀柳那里走。
“儿子,回来,还有事呢”
张县尉疾呼,张文擎根本没搭理,也不回头,也不应答,因他一定要与杨怀柳叙上几句私话。
“这孩子,这时候就不听老子的了”
张县尉怒气冲冲却见杨志远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张兄,有些事你可管不了喽,又想子女出息,却又想控制他们的言行,这历来就是个难解的事啊”
张县尉琢磨琢磨把话憋回了肚子里。
他能跟杨志远说是担心自家儿子痴迷他家闺女吗杨志远还不立即跟自己翻了脸
县衙里勾心斗角蛇鼠一窝之地,能够交杨志远这样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还不想让自己儿子毁了这份交情,因为他不止一个儿子,二胖将来也要靠着杨志远学之乎者也呢
张夫人看到张文擎走过来,一张嘴便又喋喋不休的说起来。
“儿子,你的衣裳可带全了天凉了,皮袄一定要带好啊”
“儿子,大夫给的伤药带好没有啊那里天寒地冻的容易长冻疮,快检查检查别落了家里”
“儿子”
“娘,我想跟怀柳私聊几句。”
张文擎突然开口,让张夫人张着嘴呆了半晌,反应过来后才连忙点头,“行,那娘一会儿再跟你说。”
带着二胖和婆子便先离开,可刚走出几步张夫人便愣住了。
跟杨怀柳私聊
文擎什么时候跟这个丫头交情这么深了
张文擎站在原地看着梵音,梵音仰头看着他,“张大哥路上要注意安全,时常写信回来,免得张夫人惦念。”
“我也会写给”
“张兄,我来啦”
门外一声急促的叫声传来,张文擎皱眉望去,正看到方静之小跑着进了他家的门。
咬牙切齿的咯吱咯吱声很清晰,张文擎暗骂谁给这个家伙放进来的老子诅咒他吃饭噎一年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