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皎皎,月光洒在植物的花叶上,细小的露珠,晶晶亮亮。秋虫低吟,晚风清凉。饭后,邵勇跟妈说要出去一趟。邵大妈知道儿子准有大事,也没多问。叮嘱邵勇路上小心。
邵勇突然到访,令邵普深感意外,不解道:
“不是,你怎么连夜回来啦!不已经讲好了,明天我去你那吗?”
“你是书记,又是我哥,怎么好让你往我那跑?”
邵勇温暖地笑着。邵普的一双儿女,长大了,在读初中,见邵勇都特别亲,知道邵勇找爸爸谈事儿,悄声回到西屋做功课。
邵普拉邵勇在宣软的沙上坐了。嫂子翠花沏了茶水,放在茶几上,怪怨道:
“老十三,打调到学校起,多长时间没来啦?亏你哥看重你!”
“嫂子!你要是像今天这样,早早把茶水沏好,我天天来。”
邵勇跟嫂子翠花说笑。
邵普担心邵勇下不来台,忙打圆场:
“调学校,哥也没跟你商量。最后,闹成那样。你心里不怨哥吧!”
“想哪去啦!六哥,你也把六嫂的话当真?我们哥俩在大队部天天见,嫂子也不是不知道。这一年,我到外面跑,确实来得少啦!以后,只要嫂子不烦,没事我就来点一卯!”
邵勇打断邵普的话,冲嫂子翠花调皮道。翠花大方地接过话:
“老十三,嫂子跟你说笑的。你是啥人,嫂子心中有数。要说这两年,你过得挺不容易。你六哥没少唠叨,想怎么把你弄回村上做事呢?这下可好,你让崔书记看上啦!应了那句老话,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光。”
“没那么邪乎!干工厂心里不落底,这不又来找六哥讨主意!”
邵勇谦虚地把话拉回来,话题转到办工厂上。邵普从烟盒里抽出烟,给自己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雾,语气平静:
“办厂子,不是咱农民的事项。我急着去你那,也是怕你年轻,一时脑子热,跌了跟头。”
又吸了口烟,“可年轻人就是要有一股子劲,不能不敢迈步子。我不懂办工厂,没啥可说的,倒是建议你到镇上的厂子里多看看。”
侧头看着邵勇,“你脑子活,有些话,我不说也明白。”
“听六哥的,我明个就联系蔡镇长,到处转转。又不是什么造卫星、导弹,我想,别人能干,也难不倒咱!”
邵勇信心满满地表态,惹起了嫂子翠花的兴趣:
“邵勇,办厂子得不少钱吧?”
“是啊!是镇办企业,崔书记都替我想到了前头。跟信用社已经签了贷款合同,这三两天,款就能下来。我找六哥,就是商量建厂的事。”
邵勇老老实实回答嫂子翠花的问题。邵普听邵勇说建厂,眼睛一亮:
“开工厂,我不懂,要说盖房子,倒是明白不少。”
“我也是这个意思。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六哥要是能抽出时间,帮帮我,那我这心里可就落地了。”
端起杯子喝水,“六哥,你过去帮我,不耽搁工作吧?”
邵勇不无担心地问。邵普却满脸轻松,回道:
“不耽搁!不耽搁!现在撒队了,地都入了户。交公粮,收三提五统,由各小组负责,村上把握一下就行。”
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邵勇,你们家的地怎么处理的?”
“我不在家。妈年龄也大啦!我姐和姐夫喜欢种,她们两口子侍弄呢!”
“这样好!地没丢,又能一份心思干事业,种地、开厂,两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