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内停业,放了个长假,余下的日子里,我开始学着写信,一开始很难,光是动笔就花了不少功夫,但终究是渐入佳境。我将心里的想法都写在纸上,开心的、不开心的、遇上了什么、想去做什么等等,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每写好一份就珍而重之收起塞进信封里,细心放好。信封是在杂货铺买的,不是很贵,一小点钱可以买来厚厚一沓,足够用很久。
一边写着,一边想着,时间在这种节奏下不知不觉过去。过去我也曾做过这样类似的事,所不同的是选择了绘画。并非是专业学习绘画,而是由着心情在纸上涂涂抹抹。画的内容各不相同,多以静物为主,还会对照着好看的画进行临摹。如今再做这些心中不免有些异样情绪。
五月,楸树落下无数花朵,美不胜收。这个时候我再次接到安的来电。
“接我。”
我循着花瓣铺成的路看见她躲在树荫下乘凉,旁边的海桐正繁茂,衬托着她的青春气息。
走近接过挎包,带着她回到住处,不时有花瓣落在身上,我们都未出声,唯恐惊扰这难得的静谧。气温略微有些高,即便不是夏季却也相离不远,我扭头看着她,现她秀气的鼻翼已沁出细密的汗珠,未施粉黛的脸上多了些红润,就连额头也沾上几根丝,相比于山中,这里确实对她来讲比较热。
我换到靠前的位置,这样能让我替她挡掉一些阳光。
走了一段,她有些吃力,我提议不如就此歇歇,趁着这个功夫,我去附近的商店买了汽水。她喝了两口就放下,拿出手帕擦擦脸上的汗液,深深吸了一口气。
“可是累了?”
我问。
“是有些累了。”
她脱下鞋子,让脚丫裸露在日光下,俏皮地舒展脚趾。
“再有一小段就到了,剩下的路我背你走吧。”
我尝试问道。
她听了后盯了我有好一会,让我有点不自在,不反对也不赞同,就勾着嘴唇像是带着戏谑的神情打量我。
“说实在的,纾君。”
“什么?”
我惴惴不安问道。
“我们刚才为什么不打车?”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左手小拇指拨弄着额前刘海,冲我眨眨眼。有那么一瞬好像回到了过去,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变得轻松,我感觉她此时此刻是从前那个样子。
“忘了。“我走到她一侧坐下,摊了摊手回答。
她扑哧一笑,伸开双臂回应:“那就惩罚你背我。”
。。。。。。
“想不到你还会养这些。”
安打量着房间里的绿植说道,边说边替我为它们浇着水。回来后她就被这些植物吸引,准确地叫出它们的名字。
“替人养的,在这里放一段时间。”
我收拾着房间说道。
“是朋友吗。”
“算是,刚认识不久。”
说完,她不在讲话,专心致志地浇水,顺便用找来的剪子修建着黄的枝叶,而我则是看着她,陷入长久的出神。
“看得可够?”
她没来由地讲了这么一句,我这才觉她已坐在我面前,手撑着沙看着我好一会。
晚餐时间到,安坐在客厅看着电视,而我在厨房里忙活,灶台的火焰欢快地摇摆,宣泄着难得一次开工的快乐。安本想来打下手,不过我拒绝了。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她招呼道。
“尽管等着便是,我一人可以的,放心好了。”
说着,我朝她笑了笑,随即熟练地清理着案板的食材:“再等个十数分钟,可能忍受?”
“当然可以。”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