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山,你可听见了?这便是你的好女儿,你口中这个知书达理、完美无缺的好女儿,她要让一个贱婢进你们家的宗堂!
要你们沈家的子弟,世世代代都跪这个贱婢。
不是跪你沈南山的妻妾,她要他们跪那个女人……”
崔绾蓉的笑容近乎猖獗。
虽然不合时宜,这一刻,她竟生出一丝畅快。
沈南山他时时护着沈知言,今日,他总该看明白了吧,沈知言,她从来都不是什么温顺的小白羊。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沈南山一直以为,沈知言恨的只有崔绾蓉一个。
可是怎么可能?
她恨的,是整个沈家,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此刻的沈南山也在震惊之中未回过神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知言,压低了声音问。
“我当然知道。”
相比之下,沈知言泰然自若了许多。
她太淡定了,就好像说的,压根儿就不是影响沈家千秋万代的事情一样。
沈南山一路苦读,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一路读至了探花,才做上了国公,彻底改变了整个家族的命运。
如今,沈知言要一个外室进宗祠,让沈家世代叩拜。
这是把整个沈家钉在耻辱柱上,那沈南山费劲一切挣来的这些荣耀又算什么?
“可是父亲,你没想过,你有今日,靠的难道不是我娘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
沈南山的眉毛皱起,俨然已经有了怒意。
“若是当年,没有我娘卖绣品供你读书,你哪来的今日?”
沈知言问。
“如今的沈家成了名门望族,族谱被更改,难道她不该被你们记住?记住是一个女人,是她没日没夜地绣花让你读书,是她献出自己的性命让你娶县主。
没有她,哪来的今日钟鸣鼎食之家?
她本该受你们的世代供奉祭拜,她受得起!”
“沈知言!”
听到这话,沈南山彻底忍不住了,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饭菜被震得“叮当”
作响。
他青筋突起,一双眼睛都是猩红的血丝,盯着沈知言的目光极度骇人,他毕竟是朝堂上的沈国公,权倾朝野数年,平日不怒自威。
此刻,他看着沈知言,一字一顿。
“是不是我平时,太放纵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