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牺牲一下也无可厚非”
应景怒了,“我们分明能把风险降到最低,只是需要时间……”
“可我们又能等多久呢?”
男人打断她,“人民每天都在死亡,死亡人数还在不断攀升,这个数字应教授不会不知道,相比于试验牺牲的那些……每天死于疾病的人群更加可怖。应教授,你知道那些患者逐渐走向无药可医的地步有多绝望他们每天都心怀希望,到最后仍旧死于疾病,我们……等不起!”
应景内心纠结,她知道男人所说的都是事实,也知道现在的局面已经没有时间让她继续试验。
可是……
黑色的警察和迷彩的军队纷纷掏出枪支,漆黑的枪口直指应景。
“应教授……”
“我知道你说的这些。”
应景鼓起勇气,从小箱子里拿出药剂,“再给我一星期!至少现在的样本不行,我们不能只为了救人而救人,救人的初衷是活下去,谁也不能保证ah-14后续会不会出问题,这与初衷不相符。”
男人还在犹豫,这时,下属拿着电话靠近,男人接过。
距离太远,应景听不到电话那头在说些什么,只听到男人说了个“好”
就挂断电话。
应景掌心冒汗,玻璃试管光溜溜的,需要用些力度才能握紧。□□腐烂的味道混合着焦臭,纵使戴着口罩依旧抵挡不住,熏得人直泛恶心。
男人挂断电话上前两步,“应教授所说的,我们答应了,现在可以把样本给我们了吧?”
应景松了口气,正要收回手臂,心里突然一惊。旁边的邢州显然想得多一些,他把应景挡在后面,说:“既然你们答应了,我们自会完善药物,把最新的样本给你们,现在的只是初始样本,毫无用处,给你们作用也不大吧!”
两方对峙,谁也不退让一步。
邢州坚持初始样本无用,给不给无所谓,但他就是不给。
对方也很僵持,初始样本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会安全。
天色暗了下来,坑里火堆在寒风中熄灭不少。车灯晃眼,应景看着对面,逆光站立的人身形高大健硕,她明白,这场对峙自己毫无胜算。
想到这里,应景打起精神,伸长手臂,将样本立于坑中,只要她一松手,样本就会掉下去。
这一举动让对面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男人脸上名为温和的面具有一寸皲裂,他说:“我劝应教授最好不要这样做。”
“我没有想这样做!”
应景保持冷静,“只要你们不逼我,样本会保存下来。”
男人换上冷漠的语气,神色睥睨,“应教授心系人民群众,可是我们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你久居实验室,不明社会窘态;从病菌爆发初期,全民隔离,时至今日,国家储存物资已经保障不了全民生存,预计除夕就会出现物资匮乏,为了保障生存概率大些的人群,必须要做出取舍。”
应景走出邢州背后,只是手臂依旧举着,“做出取舍不是让人去送死,我是不明白社会状态,但我清楚有人为了活下去,什么样的理由都编的出来。”
“胡言乱语,我劝你还是不要跟我们作对,毕竟你还有用,你的生存排在前列。”
似是气愤,连应教授都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