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亭复又静默。
席悦时隔十年,打来的第一通电话里,说谢松亭见过她。
又说,在一个桥上。
她没提自己帮谢松亭脸上缝针那件事,反而先说了桥,说明这架桥上生的事,比缝针更令人印象深刻,更容易让人忆起。
但她不多说,只提了个地名,则说明往事痛苦,不愿多提。
谢松亭又把自己蜷起来,抱着头缩着腿闭着眼,说。
“我跳河未遂那天。”
高三下学期开学,一模迎面而来。
成绩下来的那个周末,谢松亭在寝室了写完自己的错题,对着一道物理题呆。
席必思要回家了。
每个周末,他定时回家。
临走前他问:“谢松亭,你这次回去是不是又要挨打?”
谢松亭对着自己的桌子说:“啊……嗯。习惯了,没事,又不会把我打死。”
“那别割手,被我现还舔你,回来了我给你抹药。”
“……知道。”
“这么心不在焉,怎么了,有心事?”
“说不好,”
谢松亭握着签字笔不断转动,“就是一种感觉,感觉我这周不该回去。”
“那就不回去,你住宿舍呗,”
席必思说,“正好新买了点儿零食塞你柜子里了,尝尝。”
“?”
谢松亭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时候塞的?喂,你别跑!”
另一个人已经拖着行李箱跑远了。
……真是。
谢松亭放下笔,从座位上起来,去衣柜里翻找。
他本就没几件衣服,零食塞进来,才有种满当当的感觉。
吃的喝的,零食饮料,还有一罐黄桃罐头。
甚至还有牛奶,贴着便条,写着新鲜的,明天就过期了,快点喝,剩下了饶不了你。
谢松亭把牛奶拆开喝了,剩下的挨个看看生产日期,又放回柜子里。
他从宿舍离开,关门上锁,回到家。
谢松亭:“事实证明我的感觉都是对的。”
毕京歌:“后面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