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庚面色淡然,“那……还会做噩梦吗?”
季知书一怔,“时先生怎么知道?”
他不由自主地抿住唇,难道是他梦魇了?
“小书,我又不傻。”
时庚解释说,“出了一身冷汗,总不能是什么美梦。”
“要是一直做噩梦可不是什么好事,是昨天吓着了吗?”
季知书看了一眼时庚,垂下头,“有一点。”
他又立马挤出一个笑容,“不过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做做噩梦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时庚没再追问,只是嘱咐道,“要是哪里还有不舒服,一定不要忍着,我又不缺这点诊金。”
“我会的。”
季知书慢悠悠的咽下一口面包,他只希望这个话题快点过去。
时庚自己其实并不是很想让季知书和谢家姐弟见面的,他担心季知书会因此勾起不好的回忆。
真正的失眠的是他,他结合季知书的一些症状研究了很久。
破碎的瓷片,发颤的身体,这是季知书身上难以抹去的心理创伤。
要是只是简单的病痛,时庚可以为季知书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医疗设备,可是独独心受伤是最难以解决。
季知书的身上没有疤痕,可他仍然在破碎,而时庚有时却无力阻止。
“小书,就坐在我的身边好吗?”
时庚拉住了季知书的手,紧紧的和他十指相扣。
“好。”
季知书没有拒绝。
谢家姐弟就坐在对面,愕然的看着两人的动作,他们都从未见过时庚温柔扬着亲和笑容的样子。
尽管时庚在媒体前总是表示出一副得体而绅士的模样,但足够疏远和冷淡。
时庚不容质疑的动作像是刻意彰显着两人的关系,尽管当初的身份并不怎么好听,但是他给与了季知书极大的地位。
这是极大多数富豪的金丝雀所不能拥有的。
相比谢二,谢云似乎沉稳得多,她的面上很平静,淡然的看着季知书。
顶着一副清冷的妆容对他说,“抱歉,季先生,我弟弟因为一些误会,导致做出了一些很出格的行为,还望您可以原谅他的失礼。”
谢云保持着大小姐的仪态,朝着季知书鞠了一躬,“我代他向你表示歉意。”
“谢小姐,应该道歉的应该是您弟弟才是,你虽然是他的姐姐,但是也不应该代为道歉的理由。”
季知书只是淡淡的说,他看着谢裕的脸上挂了不少的彩,很明显,甚至可以说是刻意。
但是也摆正了态度,谢家不得不向时庚低头。
季知书觉得自己有些狐假虎威了。
但是他格外享受。
他大致的摸透了这个谢家少爷的脾性,像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总是最难屈服的,而季知书的恶趣味就在这里,他就想让谢裕这样性子倔的骄子在人前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