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仪。”
“嗯?”
她抬起眼看父亲。
“我听说你最近跟何骐走的很近?”
她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不知道父亲是因为什么事对何骐有着很深的成见,她不好过问,也无从打听。如今父亲时日无多,她犯不着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父亲添堵。只好撒谎:“开始是因为工作上的事。股权让渡之后,我们的交集就少了一些。我跟他,话不投机的,没有走的近。”
曾远洋的双眼虽然布满了疲惫之意,却掩藏不住眼底的精光。何骐和她出入过哪些场合,而他最近又在她的住处过了夜。这些,全都一字不漏的传到了他的耳朵。
但他不急于拆穿。他的女儿,他了解,点到为止,她自会明白。
“何骐这个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世上多的是优秀的男人,他不是你适合交往的对象。你都快二十六岁,也该考虑考虑婚事了,是爸爸疏忽大意。你的情况特殊,嫁人更应当慎重。剩下的日子,爸爸能帮你张罗张罗。”
曾远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将散落的一缕青丝别到耳后去,“我这一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除了你。你哥哥那小子,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担心。可是你,从小就这样听话懂事,凡事都依着父母,性格温顺,却可惜没有主见。万一你嫁的不好,被人欺负,爸爸在那边也不会安心的。”
曾幼仪默默地听着,眼泪很大一颗,落在父亲的手背上,滚落下来。
曾远洋揉揉她的背,像小时候她哭得喘不过气来,他总会把她抱在大腿上揉揉背心。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爸爸就是舍不得你们,真想陪着你们一直走下去,看你们各自成家,结婚生子。我呢,含饴弄孙……”
“爸爸,别说了……我都听您的。”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霸王~~看了就留言呀亲们!
☆、chapter38
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公寓门前,解锁,开门。
点亮一室的寂静。
曾幼仪脱下外套就开始收拾屋子。拿着块抹布漫无目的游魂式的擦了一会儿,接着转而收拾脏衣服,捧去浴室清洗。
换洗的衣物里,夹着一件带血的男士衬衫。是何骐留下来没有带走的,估计是弄脏了他不想要。对于纯白来说,一点污秽即是万劫不复。
打了盆温水,把衣服轻轻的揉了进去。她蹲在盆边,愣了很久。直到早已干涸的褐色血迹在温水中慢慢晕开,留下浅浅痕迹。
她尝试用透明皂洗了一下,居然洗掉了,衬衫洁净如新。这个品牌,果然不负盛名。
再用温水冲洗干净,放进洗衣机里烘干。拿出来以后有些褶皱,于是又拿进房间妥帖的熨好。
摊开的衬衫白的像一张全新的a4纸。
她贴近脸庞,仿佛靠在他胸口。
检查了一遍,铂金的纽扣一个都没少,衬衫的袖口绣了一个端庄的“h”
,是他姓氏的简写。她摩挲着这个字母,突然觉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