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连数日,江殊澜都会早早出宫与临清筠见面。
他们一起走遍了京都繁华的街巷,看过了春时的花开和雨落,也在一日一日的相处中慢慢了解彼此。
而每多在一起待上一日,江殊澜便越发期待着再一次与临清筠相见。
他总是神色平静地等候在宫门外,待江殊澜乘着马车出了宫城后,常常一掀开车帘便能看见他高挑的身形。
而在对视的那一瞬,他脸上总会浮现出好看而让人心安的笑意。
每每被他温柔得如轻风似云雾的眼神望着,江殊澜都觉得自己毫无抵抗的能力。
也完全没有要抵抗的心思。
没过多久,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唯阳公主有了心悦之人,对方不仅是今年春闱的考生中才貌双全的优秀学子,还是赫赫有名的顾大将军的独子,京中无数女郎的心上人。
一时间,不仅是京都的妙龄女郎们失意低落,原本暗暗有意想尚公主的少年们也只能默默慨叹。
江殊澜和临清筠都没有留意这些旁的事情,只是在一日日的相处中逐渐拉近与彼此之间的距离。
又是一个晴日。
本已习惯了与临清筠并肩走在热闹的长街上,此时江殊澜的心却比前几日更乱了几分。
昨日临清筠送江殊澜上马车时,她脚下没踩稳险些摔下去,幸好临清筠适时抬手扶了她一把。
两人的手虽只在那时短暂地接触了一瞬,江殊澜的脸却
一直泛着热意。直到她回到宫里见着了父皇和母后,脸上的潋滟红霞都还未褪。去。
当时看见父皇与母后略带深意的笑,江殊澜一句为自己争辩的话都说不出,只能默默回了寝殿。
直到江殊澜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那抹一触即离的微凉触感才慢慢淡了些。
可今日甫一见着临清筠,江殊澜便又忍不住想起昨日那一瞬的场景。
江殊澜平日里见惯了父皇与母后自然地牵着手,却从不知道,只是与临清筠的手彼此触碰了一息,她的心便乱成了这样。
一双素白纤细的手仍如往常一样垂在身侧,却似乎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江殊澜只能一边神色自若地和临清筠说话,一边暗自轻轻掐着食指的第一个指节,希望能让自己正常些。
“春闱将近,你日日与我待在一起,会不会影响你温书?”
这些日子他们几乎把城里城外有意思的地方都去遍了。和大多数学子不同,临清筠从不急于回去看书,像是并不担心即将到来的科考。
“是已经胜券在握了?”
临清筠侧首,状似不经意地将她指尖的动作尽收眼底。
“嗯。”
无论是科考还是她的心意,他都志在必得。
江殊澜笑了笑,眼神灵动地揶揄道:“那待你考中状元,到时若是碰到有人榜下捉婿,你得护好自己,别被人抢了去。”
临清筠也面露笑意,温声道:“遵命。”
“那个说今
日要娶妻的货郎果真不在这里。”
经过一个街角时,江殊澜提起一个她熟识的货郎。
临清筠点了点头,“或许明日殿下便能看见他的新妇。”
“来给他送吃食?”
江殊澜记得货郎之前说过,他未过门的媳妇最喜欢给他做吃食,却碍于还未成婚,从不敢来街上看他,只在他进城做生意之前把吃食给他。
“嗯,”
临清筠自然地牵起江殊澜的左手,转而继续说,“有殿下的祝福,他们会过得很好。”
江殊澜昨日不仅当面提前贺了那个货郎新婚,还送了一份贺礼,足够让这对新婚夫妇的生活比以往好过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