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神了片刻,才温声答道:“有人曾和我说过,接心悦之人回家时要有花。”
闻言,女子微征了须臾,才接着说:“可我店里的花是用钱买不到的。你准备说什么故事来换?”
“得是听了会令人觉得心情愉悦和放松的往事才行。”
女子强调道。
气质温润随和的男子笑了笑,声音温和地说:“我娶到了当年带着花来接我的姑娘为妻,还和她有了两个聪明乖巧的孩子。”
“如今孩子们都已长大成人,我便和她一同外出游玩,过起了闲适自在的生活。”
“这是我一生的幸事,希望你听了也能觉得心情愉悦。”
女子微微颔首,轻声道:“你看着不过二十岁,实在不像是已经为人父的年纪。”
男子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又很快忍住了。
女子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问道:“那你今日买花是想送给你的夫人吗?”
“嗯。”
“你腰间悬挂的香囊可是她为你绣的?”
“是,”
男子目光温柔地垂眸,凝视那个已经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香囊,“新婚夜时她将它送与我。”
“它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得破旧,看来你十分爱惜嘛。”
女子打趣道。
“是舍不得让它变破变旧,还是不敢让它有丝毫损坏,怕被夫人责骂?”
“舍不得让她辛苦绣成的心血受损,也舍不得她因为再帮我绣一个新的香囊而伤了手指。”
他一直记得新婚夜时自己在她指尖触摸
到的,细细密密的针扎留下的痕迹。
那些小伤像是也扎在了他的心口,让他心里又疼又软,几乎无法言说。
她原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唯阳公主,却在成为他的皇后之前,为他拿起了针线,做起了女红,还在纤细柔嫩的指尖留下了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
她做的这枚香囊他日日都带在身上。不能待在她身边时,抚着这枚香囊,临清筠便能感觉到属于她的气息。
“我还以为你怕她再绣一个会比这个更丑呢。”
女子故意道。
“她亲手绣的香囊是世上最好的,最美的。”
被男子这句话说得脸热,老板娘很快换了个话题,接着问:“那她与我相比,谁更美一些?”
见男子沉默,女子又声音柔媚,语带蛊惑地问:“若我将这家店和老板娘都送你,你可愿意带我去过闲适自在的生活,把要送给她的花转而送给我?”
英俊的男子但笑不语。
女子还未来得及再问些什么,眼前眉目柔和的男人便出声温柔道:“澜澜,我来接你回家。”
江殊澜立马忍不住笑了起来,眸中盛着细碎明亮的星芒,“我还没玩够呢,你怎么就直接叫了我的名字。”
“这回是老板娘与客人,下回是什么?”
临清筠温声问。
“下回……得看到时的心情和处境。”
临清筠俯身拿起店内剩下的最后一簇玫瑰走到江殊澜身边,“那你下回不许再说我夫人绣的香囊丑了。”
“为
何不许?”
江殊澜从善如流地从他手里接过玫瑰。
“因为我的澜澜做的任何东西都是世间最好的。”
“包括这个针脚别别扭扭的香囊?”
“包括这个针脚精致漂亮的香囊。”
临清筠纠正道。
江殊澜知道说不过他,却总是忍不住瞥向临清筠挂在腰间的那枚香囊。
当年她决定要绣香囊时已经离大婚的日子很近了,匆匆忙忙间没能把针线活学得更加扎实。所以即便已是她当时能绣成的最好的模样,其中几处的针线仍然有些违和。
一想到临清筠会随身携带着这样的香囊出现在朝臣面前,江殊澜就觉得羞赧。
可这么多年下来,每次江殊澜想要重新为临清筠做一个香囊时都会被他阻止。后来江殊澜跃跃欲试的次数多了,临清筠干脆让人把延宁宫里的针线都撤走了。
她为他做香囊的确能让临清筠觉得惊喜,却也让他忍不住心疼。
他一点伤都不愿意让她受,尤其是因为他而来的伤,更是丝毫都不能有。
江殊澜知道自己一旦开始动针线就免不了会扎伤手指,两人朝夕相处,她身上的任何变化临清筠都能很快发现,肯定藏不住。
他们出宫时也并未带上已经与韦千砚重归于好的叶嬷嬷,只带了邢愈和夏问、夏答在暗处护卫。江殊澜想学便只能找临清筠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