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采粟拍拍徐如徽,似乎在安慰她。
饭后金采粟和舅舅还要上班,任素秋和徐如徽就没有多留,俩人坐在出租车上,很是沉默。
到家后,雪下得没那么大了。
任素秋问徐如徽要不要去超市,徐如徽看一眼雪,感觉这雪随时会下大。
“晚上吧,或者明天,等雪停了。”
任素秋似乎料到她会那么说,冷笑一声:“借口还挺多,这要是你舅妈,你跑得比谁都快吧。”
徐如徽脸色没变,很是淡定。
可她越是这样,任素秋越气,“你要是觉得跟我过不好,就回去,我怎么那么想□□的心,就当我当初掉下来的是一块废肉。”
“我没那么说。”
徐如徽说。
“我看你心里就是那么想的!”
任素秋喊。
徐如徽不想再接话,更不想在大门口就跟任素秋吵。
她不再理会任素秋,先一步抬脚往家走。
偏偏就在这时雪一下子下大了,几乎瞬间徐如徽和任素秋就双双白了头。
徐如徽看着任素秋头顶肩头的雪,又看到她脸上被风吹出来的苍老,好一会儿才服了软。
“先回去吧,你看这都下大了。”
话音落下,任素秋红了眼睛。
她倔强地往家走,脚步越来越快,把徐如徽远远地甩在身后。
徐如徽到家后,见到赵酉识家门是打开的,自己家门倒是关着的,门口几坨雪,应该是刚刚任素秋鞋上的。
徐如徽看着那尚未融化的雪,没再往前走。
没一会儿,赵酉识从家里探头出来,“先进来。”
徐如徽定了几秒,还是选择去赵酉识家里。
赵酉识家里应该也是刚吃完没多久,餐桌上的锅碗还没收,屋里一股和温暖的气味。
徐如徽一进门就感受到这股热气,巨大的温差让她脸上肌肤骤然变热、变烫。
她感觉自己眼睛也有些热。
“中午吃的什么?”
赵酉识家里暖气开得很足,他递给徐如徽一瓶椰子水,随口问。
徐如徽坐在沙发上,说:“炒菜什么的。”
“嗯。”
赵酉识应了一句。
两个人开始陷入沉默的安静。
隔着两扇房门,徐如徽似乎听到了任素秋的哭声,她在跟祝提春抱怨,反反复复地询问:“怪我吗?怪我吗?”
在以前的很多年里,徐如徽也想这么问。
怪我吗?
“你舅妈在家?”
赵酉识忽然这么问。
明明赵酉识声音也不高,但徐如徽就是忽然听不见任素秋的声音了。
她看着电视机里随机播放的电视剧,剧情很无聊,她半点没往心里去,好几秒才应一声:“嗯。”
“她家孩子挺大了吧。”
赵酉识又问。
“上初中了吧。”
徐如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