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随着悠扬的丝竹声翩翩起舞,像是一只轻盈的蝴蝶穿梭在花枝间,又像是一个妖精游走在人世间。
一会儿双腿旋转,一会儿单腿旋转;一会儿交叉起跳,一会儿又下腰……
也是这会,她才知道江秋蕴的舞竟然跳得这么好。
她的身段之软,简直了,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还有她下腰时玲珑的曲线,把大多数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
女人这边已经这样了,男人那边定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意外的发生往往就在须臾之间。
只见江秋蕴前一刻倒仰着下腰,后脑勺着地,然后如蝴蝶扇动翅膀般挥动着双臂,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
下一刻,也不知是踩到了裙摆还是冷的,她整个人背对着众人毫无征兆地朝前摔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一时间,四周安静如鸡。
高台虽然是木板搭成,但站着笔直的砸下去应该也是疼的吧?
是的吧?
否则她怎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江宝翎邪恶的想,可千万别被砸死了,否则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蕴儿!”
蔡氏最先回过神来,顾不得礼仪,惊叫着冲了出去,才把众人从惊愕中唤醒。
已有丫头慌忙上前去扶江秋蕴。
男子那边,江秋蕴的父亲江靖元和亲兄长江远也冲了出去。
看着周围的夫人小姐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不过瞧她们时不时瞄一眼台上被蔡氏和丫头扶起来的江秋蕴,那幸灾乐祸的样子……
不用想,江秋蕴这下子特定要出名了。
刚刚她跳得多起劲,这会就有多丢脸。
江宝翎见云氏和李氏想要跟去,憋着笑起身道:“娘,二婶,外面冷,您们就别忙活了,我和三妹四妹去看看二妹即可。”
三人离开座位,江宝翎特意瞟了眼顾旸,见他目光追随着江秋蕴,一脸担忧的样子。
的确是真爱了吧。
要不是他有所求,不便曝露他和江秋蕴的关系,只怕早就追上去了。
她正要移开视线,又见坐在顾旸隔壁桌的卫陵装着不经意的转头,趁着大伙儿都注意着江秋蕴那边,得意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江宝翎忽然福至心灵。
是她想的那样吗?
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不知不觉的隔空打出一道气劲,让江秋蕴摔跤。
可是,不能够吧。
他和江秋蕴无冤无仇,何以这样害她?还是说江秋蕴曾经在他为质子的时候,也像顾昉欺辱他那样欺辱过他?
晚上定要问问。
江宝翎收回思绪,领着江安宁和江冬漪匆匆而去。
她还要做官面子,让外人以为她们姐妹情深呢。
江秋蕴额头正中上摔了一个红红的大包,鼻梁似乎也摔到了,鼻血流得衣襟上都是,看起来有些惨。
此时她双眼无神的任由蔡氏和左相府的婢女扶着她,整个人都是木的,也不知道在想啥。
大好的日子见血,左相夫人一边暗道了声晦气,一边让人去叫府医,而后亲自把她们带到了一处供客人休憩的院子。
府医检查后告知众人,江秋蕴额头上的伤不要紧,散了就好。
就是鼻梁摔折了,至少一个月内不能再受外力,否则歪了就不好再复原了。又告之三个月内鼻骨会自愈,不甚要紧,江靖元和蔡氏这才放下心来。
府医给江秋蕴处理好,开了止疼的药和伤药。
江靖元让江远给了诊金和赏银,送走府医,左相夫人见没大碍也就走了。
没了外人,刚刚躺下后就闭着眼睛的江秋蕴忽然睁开眼来,一双眼仇视着江宝翎,“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