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明月,一室芬芳。
良久良久,彻月将白玉面具放在桌上,颔首行礼:“彻月受教了。彻月告退。”
门外脚步声渐渐远了,月烬辰仍旧看着远方,眸光有些酸涩。终于,视线尽头出现了一道红影,满身霜华,灼灼风雅。
他慢慢笑了起来,也不顾前面开着的是扇窗,翻身跃了出去。他朝他的风华奔过去,目无旁物,那一刻的笑容比当年在品仙台上崭露头角的少年还要绚烂几分。
他跑得气喘吁吁,在咫尺之间把他的阿晏抱了个满怀。焰熙安反应不及,轻呼一声,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怦怦然加速的心跳声,柔声问:“怎么了?”
“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月烬辰下巴磨着他的黑发。“怎么才回来?”
焰熙安笑道:“今日有几个病人。这么几步路都等不得?”
为了让他养伤,焰熙安就没让他跟着自己。没想到回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个眼巴巴望着的人。
“等不得。”
月烬辰笃定道,“一步都等不了。”
焰熙安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被他带得燥了,他伸手环住月烬辰的腰,细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幽香,道:“那……”
“阿晏。”
月烬辰几乎是用鼻音唤着他,“我明天就要回仙京了。”
焰熙安倒也不意外,轻轻拍着他的后腰,“我陪你去?”
“好,”
月烬辰着迷地闭上眼。他很享受镜晏贴在他心口说话的感觉,仿佛人就是真真实实在他心上与他共吟。“我在高台凌霄殿,为你设绛裹红装,玉堂暖帐。”
他庄重而深情地亲了亲他的额心,“君后。”
月泻光,夜微凉。十指留痕,一步一颤。雪玉肩被攀出绯桃色,他们从窗外走到室内,身后每一道斑驳树影都被打湿了。
翌日,月烬辰腰挂冰魄——月魔化归冰座后,冰魄外层的坚冰也随之消融,现在应该叫血忱了。月烬忱腰挂血忱,仍旧是一身蓝衣,与焰熙安十指相扣,迈出了城主府。
自城主府到城门口,城众们一路夹道相送,每个人眼里都是满满的期待与等候。
“月公子一切顺利!”
“多多回来看看吶!”
“月哥哥!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去仙京——”
“小月啊,注意身子……”
二人都一一点头应了,听到“注意身子”
的劝诫时,月烬辰还悄悄在底下捏了捏焰熙安的手指尖。
鎏金城门在身后关上,月烬辰偏着头叹道:“也不知鎏金城还要不要落铜雀锁了。”
“你觉得呢?”
焰熙安笑着问。
月烬辰复又捏上他的脸,凑近道:“小别胜新婚,别的我不关心,只要我来寻夫人度春宵时,不会被铜雀锁挡在外面就行。”
焰熙安侧过脸厮磨他的鬓:“铜雀锁好像从来没阻得了过月魔阁下啊。”
“那是以前,”
月烬辰飞快地啄了一下焰熙安的唇,懊恼道:“之前我体内有月魔的灵力,这整座鎏金城都是佑碧仙子的,她对月魔的气味自然是不会抗拒。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