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形容这一瞬间的感觉,像坠落的时候被人托住了后背,颤动的心落了地,从此风也静,雨也安。
季雨不会再因为声音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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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之行正式住进了季雨家。
季雨对此很兴奋,就像使劲浑身解数终于让家长同意朋友留宿家中,能天天跟跟朋友待在一起的那种兴奋。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起床洗漱完开始做三人份一狗份的早餐,南瓜粥煮好的时候爷爷醒了,到厨房来看了一眼,敲了他一个脑瓜崩,道:“你小子还真把人给请家里来住咯,人小鬼大。”
昨晚三人一狗在院子里吃的饭,饭桌上聊了租房事宜,季忠良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岑之行是来棉竹镇找灵感放松心情的,最多住三个月就要回城里了。
眼下看着忙前忙后弄早饭的孙子,季忠良倒有些后悔同意岑之行住进来了。
只有三个月,万一雨娃子上了心,人又走了,指不定多难过呢。
不过小孩子嘛,忘性也大,可能新鲜劲儿过了就过了。
季忠良端了一碗南瓜粥喝,喝完还有活儿要雕呢。
季雨喂过大黄,估摸着时间把粥和小菜放到锅里温起来,去爷爷的小库里翻了一小块长条形冷杉木,偷偷拿回房间描形。
简单物件的描形不是太费功夫的事儿,也不需太集中注意力,季雨一直分心留意着门外的动静呢。
季雨的小屋在中间,左边一墙之隔就是岑之行住的房间,瓦房联排,季雨没关自己屋子的门,岑之行睡醒开门出屋的话他能看到门外影子。
但等他描完形,都上手雕了一会儿,门外还是没动静。
季雨看了眼挂钟,十点半了,不放心地跑到隔壁门口好几次,不敢敲门,又看不见窗帘里面,干着急。
直到十一点四十的时候,他鬼鬼祟祟趴在窗户边,跟拉开窗帘晒太阳的岑之行隔着一层玻璃对上视线。
尴尬。
季雨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脸颊腾一下烧得绯红,他手忙脚乱松开趴着窗户的手,岑之行似笑非笑看着他同手同脚走回自己的屋子,“砰”
地关上门。
【作者有话说】
更晚了滑跪——
第9章“你怎么这么会撒娇呢?”
修
岑之行其实有点认床的毛病,前些日子在旅店都没睡好,昨晚却睡得很沉,天光大亮才醒。
窗外日光正盛,远山清丽,光看着都觉得心情变好,他开门出去。
旁边那扇门也重新打开了。
季雨顶着一张温度尚未消褪的脸走出来,偷瞄了岑之行一眼,很快移开视线,走到院子旁的水槽前,替对方挤好牙膏,打开热水器预热。
热水器有些老旧,打燃之后要等将近一分钟才出热水,季雨探手试水温,被岑之行揉了把脑袋,握着肩膀带远。
岑之行:“边儿去,用不着你忙前忙后,像什么话。”
季雨脸颊的热意散去些,扣了扣手指,没再动作。
岑之行撑着水槽边缘刷牙,略长的头垂散在后颈,尾有些不明显的自来卷,日光似乎也格外偏爱,慵懒洒落,衬得画面分外温馨。
季雨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岑之行长得可真好看。
他从没在村镇上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漂亮又温柔,待在他身边就觉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