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靳呈看着杨意心痛苦的模样,没有出声也没有制止。
直到杨意心累了,那阵儿情绪宣泄之后可以冷静下来后,牧靳呈才问他。
“什么叫假的?”
“……”
“什么又是梦?”
杨意心抿着唇,气息不稳,身体也在微微抖。
牧靳呈不耐地说:“我现在好好跟你沟通,你别装模作样,到时候又觉得满世界都对不起你,连个说话人都没有。”
杨意心开口有些哽咽,嗓音又小又哑,“你讨厌我……何必问那么多。”
“你莫名其妙把我掳走关了这么久,”
牧靳呈问,“我不应该要一个说法和答案?”
杨意心的眼泪止不住似的往下流,看得牧靳呈心烦,起身拿过桌上的纸巾扔过来给他。
一包纸巾并不重,牧靳呈见他太瘦收着点儿力道怕把他砸晕,结果还是听到杨意心吃痛的抽气。
想到不久前杨意心还能拿刀的架势,牧靳呈的脸色更冷。
杨意心擦了擦泪,可是眼泪越擦越多,擦到最后又开始埋头哭,心里的难过像疏通不完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奔涌而来,混着泥沙将他淹没。
他哭了多久,牧靳呈就在旁边坐了多久,整整两个小时,杨意心哭得精疲力竭坐不稳,不停哽咽抽气,脸色白看上去有些缺氧。
牧靳呈打算把人抱回床上,碰到杨意心身体时眉头一皱,把他抱起来后眉头皱得更深。
身体太冰也太轻了,完全只剩骨头架子。
牧靳呈把杨意心放床上给他拿过氧气罩,充盈的氧气进入肺腑缓解了杨意心胸腔中的抽搐感,脸色稍稍恢复一些。
杨意心的眼泪终于止住了,靠坐在床上,低眉顺眼的模样,有种说不出来的委屈劲儿。
耗了这么久牧靳呈也累了,已经凌晨一点,要是再哭一场两小时起步,今晚谁都别想睡了。
“你到底睡不睡?”
牧靳呈问。
杨意心说:“睡不着。”
失眠是常态,他早已习惯与黑夜作伴。
牧靳呈看向旁边上锁的柜子,走过去打开密码锁,拿了两颗药递给杨意心。
杨意心没问这是什么,乖乖吃下,床被牧靳呈缓缓放平,他忍不住问:“你……要走了吗?”
牧靳呈反问:“不然在这看你睡觉?”
杨意心戴着氧气罩声音更为沉闷一些,“我可不可以回家。”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