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志恍惚,听不大清楚,只觉得心口撕裂般疼得厉害,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书中李祐让人将她捆在木头上浇灌热油的时候……
皮肉被烧得滋滋作响。
疼……
太疼了……
那样滚烫的热油,被人用木桶泼在她身上、脸上。
她能感觉头和肌肤像是被刀子撕割一般,浑身衣物往下坠,将她拉入无尽深渊。
她死死闭着眼睛,痛得叫不出声来……
李祐冷漠的站在她面前,眼神嫌恶的睨着她,逼问她江氏的下落。
她不知江氏在哪里,整个身体都像是火在燃烧,烫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她泪流满面的求他放过自己。
然而,他只是面无表情,唇边浮起一个不近人情的冷笑,“既然你不肯说,那你就为江氏陪葬。”
热油从喉管倒入。
好似利刃割破喉咙,她头皮麻的瞪大眼睛,痛得浑身抖,却一个字也不出。
等她从昏迷中惊醒过来时,她人已经在李烨的床上。
身上被热油灼烧出来的伤仍旧很痛,全身都是被烧红的丑陋烧痕。
她曾经悉心保养出来那身滑腻肌肤,没有一处完好,手臂上蜿蜒的伤疤,像丑陋的蜈蚣一样攀在她身上。
她垂下头,没忍住,干呕起来。
李烨不肯放过她,将她囚在床上。
她每日以泪洗面,后来日渐麻木。
李烨从不让她照镜子,但她知道,她那张脸也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昭昭?”
“昭昭,你怎么了?”
傅嘉鱼猛地回过神,嘴唇微张,手指紧了几分,低眸看见自己的手臂白玉无瑕,没有那些可怕的伤疤,这才缓缓长吸一口气。
有人伤她至深,有人却这样细致的关心自己,让她心底忍不住泛起一股暖流。
她眸中雾气蒙蒙,红着脸转过身来,面对面的靠在男人怀中,将喉间酸涩压下,“我倒觉得留疤挺好的,如此更能与夫君相配。”
燕珩无奈一笑,见她开怀了不少,玩笑道,“昭昭是不是嫌弃过我这丑陋的伤疤?”
傅嘉鱼抬起下巴,仔细打量男人灯下的脸颊,眨眨眼,眸光潋滟,“唔,是嫌弃过的。”
刚与他见面时,差点儿被吓到。
面对如此率真的话,燕珩挑了挑眉梢,“那现在呢?”
傅嘉鱼眉眼漾起一丝情意,伸出小手,放在男人脸上的疤痕上,轻轻描绘过那一道道丑陋无比的痕迹,唇边泛起一抹轻笑,“现在我觉得这些伤疤在夫君脸上像一幅画,不管夫君从前有过什么样的过往,如今都过去了,那些惨烈的痛苦凝结成画,留在夫君脸上,我不觉得丑陋,我只觉得心疼。”
燕珩神色很深,感觉心脏蓦的被攥紧。書赽乄說
眼前之人,绝色无双,她柔软的话语就好似在他久不经波澜的心湖里,突然扔进一颗尖锐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