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成拜师以后,家里就又多了一个人。
许文贤遂在院子里搭了一张桌子,给程止成讲学。
程止成也交了银子,文淑芳不要。
程止成便说不是学钱,是每日的饭钱。
书塾失火一事也慢慢在似水县里销声匿迹,极少有人再谈起,也没有人继续唏嘘。
程泽言再也没有出现过,连带着程杰也是如此。
许愿还有些诧异。
以她对程家的了解,宋修婧一走,程杰就应该来找她麻烦才是,可是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
直到有一天张越带了一个消息回来,许愿才知道是为什么。
“程家也请了一个先生!那先生是从京城来的,能文能武,也不知道程家是花了多少银子,听说程杰现在每天都在家里苦练。”
张越一口气说完,灌了一大口水,又感叹道:“有钱就是好啊,没钱啥也不是。”
“勤能补拙,哥,不管那程家请多厉害的先生,我也觉得程杰比不上你。”
“我也这样觉得。”
听见许愿的话,张越心里好受了不知多少。
程止成正在温书,他刚准备过去看看,就听见外面有人打锣道:“招兵了!招兵了!招兵了!”
“招兵?”
张越耳朵瞬间竖了起来,急忙就跑了出去。
看见张越的背影,许愿愣了愣。
而今才十月底,似水县招兵,几乎都是在十一月底。
今年,快了一个月。
那是不是就说明,快打仗了。
程止成听见张越的话,也分了心,问许愿道:“张越要去投军?”
“是。”
许愿点头。
“战场上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想好了吗?”
“我已经想好了,我觉得表哥可以。”
许愿偏头看着屋外,暖和的阳光一寸一寸的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全是坚毅之色。
“天气每年十一月底,十二月初收兵入伍,年满十五的都可前去。你也知道啊在似水县投军和其他地方的兵不同,似水县,县令不必将军,若是表哥能在似水县谋出一份天地,他日定能封侯拜相。”
许愿的语气很低,却莫名的有股振奋人心的力量。
程止成听见,忍不住道:“我也能,我也可以的。”
若是以前,程止成一定会觉得许愿这是在开玩笑。
可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他现许愿和张越,和他想的全然不同。
许愿很聪明,很有计谋,几乎过目不忘。
张越很勤奋,白天在武馆习武,晚上回来还会请许文贤讲授书法,等许文贤睡了以后,又去院子里打拳,没有一日懈怠过。
“我也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