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就当是补偿吧,反正金钱于我如粪土。你孙子的事,至此两清。我可提醒你,怀特老弟,管束太严的孩子出了家门可容易放荡,指望他跃入正当的门路前,最好教他明白——康曼多的是你这亲爷爷摆不平的棘手案子。若非好心人留意,恐怕我都救不到他。在康曼这地方,上床前也不想想对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若非王室还有位私生的公主,你们家族的坟地都要被铲成垃圾场了。”
“什么?他——他岂敢?不,既是王庭的…又岂会?”
“怎么,你这种人还敬重随时会抓了你枪毙的王庭啊?我想想…那位殿下的名,”
老伍德挠着头,吸了吸窗户外的冷风,吐出一个疲乏的哈欠,说得是不紧不慢,“唔,名是缇洁雅吧?对,缇洁雅公主…一位靠放荡逆转命运的娼妇,可惜,糟糕的伦理之殇要由她妹妹背负了…”
在怀特的眼里,老伍德的坏笑是那样可憎,声音是那样可恨。但怀特知道,一言不地聆听他的炫耀,才是向这混蛋服软的正解:“嘿嘿,不出气了?不瞒你说,你猜猜,猜猜她的妹妹在哪?让我告诉你吧,我,心肠慈善的林博士,帮那位可怜的少女逃跑啦。现在,王庭可没有能与亲王配种的母马…呃,公主啦。所以,怀特老弟,你最好老实合作,把我们的生意办完…不然,倒霉透顶的厄运就要一铲子挖进你的家,将你的家族…铲到他妈的天上啊,嘿嘿。”
“疯子,你是彻底疯了,”
汗液已湿透怀特的礼服,在桌面汇成水镜,“你是…是他妈的神经病。”
老伍德咧开嘴,用白到亮的牙齿回击这无礼的谩骂:“随你喜欢,老弟。你要明白,我一直在做相对最理性的选择…想想吧,比起我在朝晟杀的人,格威兰的破事又算什么?大不了,那老迈的东西找个与我一般的圣恩者,恢复恢复活力,想法子再生个女儿嘛,也不是什么难事,对吧?如你所说,在日新月异的科技前,人工受胎又不难,甚至能批量生产呀。哎,当然,前提是——他的活力充足呀,嘿嘿。”
“你…”
“好啦,正事告一段落。老弟,满足些我这朋友的私人请求吧——你这里可有听话懂事孩子?年龄够小,够乖巧,能照着指令做事的那种。”
“怎么?你这鳏夫想开荤了?”
“唉,恶心啊,都是老家伙了,少提低俗的玩意。我只是太寂寞了,想要个帮手、要个能说话的孩子,没事了解解闷,省得憋出毛病啊。”
“巴尔托,进来,带他去货仓挑吧。”
侍者应声而入,陪同客人到不远处的仓库参观。他虽一言不,眼含的惊惧与忌惮却愈深沉,深沉到老伍德亲自摸过束缚货物们的项圈,对着形形色色的男孩女孩皱起眉,玩味般问:“年轻人,如何挑选最乖巧懂事,哦,就是那种连逃跑都不敢的孩童呢?”
“呃,伍德先生,林…博士,”
名为巴尔托的侍者吞了口唾沫,贴近来小声回答,“这个…要看他们的眼睛,越怯懦、越无光的越听话。开门的时候就要留意,那些不敢瞧向我们的,就是最胆小的家伙。”
“嗯,说得好。可胆小听话是次要条件,我需要聪明的、对,聪明的孩子啊,傻愣愣的呆瓜可不行,不懂讨好、不懂猜测心思、不懂听从指令的笨蛋可不行啊——”
小腿上的紧缚感引老伍德垂,看见一张脏兮兮的脸蛋,听见让骨头软的哀求:“爷爷,善良的爷爷、慷慨的爷爷、慈悲的老先生,带我走,您带我走吧,我会听话、会听话的,我以前、以前是好学生!在温亚德的贵族学校拿过奖!我没骗您,相信我,相信我…只要离开这里,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您…求求您善心,带我离开…带我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