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季行砚帮了她一句:“是我不想生,再过几年二人世界也挺好的。”
“几年?”
季明秋脸色沉了下来,“从你留学回来我就开始盼孙子了,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他指了指坐在对桌的一个小孩,“你堂叔的孙子都上小学了。”
文莺这时候转变了态度,开始仗义执言:“反正他们还年轻嘛,再等两年也无所谓。”
然后突然又老派起来,“这一代人都不想生孩子,嫌麻烦,嫌压力大。我就不这么觉得,小孩子多可爱啊。”
季行砚淡淡地接过话茬:“爸身体这么硬朗,你再要两个孩子也来得及。”
姚梦琳惊讶地看着他,她以为他会干掉任何一个威胁到他继承权的人。
“哼,”
季明秋吹胡子瞪眼地说,“孩子生下来可爱,长大了就一个个地来气我。”
“爸,喝酒,”
季行砚站起身给父亲倒酒,“这件事我心里有数,过两年保管给你带个孙子回来。”
季明秋喝了口52度的茅台,气渐渐地平了,开始问起公司的业务。话题到了季行砚擅长的领域,姚梦琳就功成身退了。之后客人一桌一桌来敬酒,按理说季行砚喝一口应个景就行,但他每次都是一杯下肚,看得姚梦琳皱起了眉头。
晚宴结束已经九点,夫妻二人都喝了酒,理论上是要在宅子里住下的。文莺热情地让阿姨给他们换被褥,季行砚只说公司那边有事,他要回去。
继母脸上的笑一时下不来,只能继续僵硬地挂着:“生日了还忙工作啊。”
季行砚没有再做解释,和姚梦琳一起告辞了。她叫了自己的司机过来,破天荒地没坐副驾驶,而是和季行砚一起坐在了后面,摆明了要和他交流一下感想。
季行砚闭着眼睛,把头向后靠去,眉头紧皱,似乎是哪里不舒服。车开出了宅子,他才慢慢地说:“我知道你对我继母不满意,但我想保她一阵子,你别下手。”
姚梦琳奇怪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季行砚睁开眼睛看她:“换别人跟你说那句话,现在坟头的碑已经刻好了。”
“看来你不了解我,”
姚梦琳说,“我从不为难女人。而且老爷子比她过分多了,我动不了老爷子,也不会先拣软柿子捏。”
季行砚梗了一瞬,说:“那就好。”
“但她最好别阴阳怪气地劝我生孩子。”
季行砚看着窗外闪过的光晕,突然说:“要不就生一个吧。”
姚梦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你是独生女,你们家那边催的也很紧吧,”
季行砚说,“往后压力会越来越大,反正是迟早的事,不如就要个孩子算了。有个共同继承人,两家也没必要靠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来维持关系了,我们可以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