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舟瞧出了姜云婵心中的想法,“婵儿想做什么就去做,等我退完亲,就去扬州找你就是了。”
“臭娘们!多吃吃苦,就听话了!”
壮汉熊掌般的巴掌打在那姑娘脸上。
她跌跌撞撞,摔得满身灰烬,可还是见不到姑娘的身影了。
房间陷入死寂,铁链摇曳,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停歇下来。
呯砰——
两个酩酊大醉的壮汉撞开了门,径直将那姑娘摁倒在地,一人摁着姑娘的手脚,一人剥了那姑娘的衣裙。
山谷深处,某个幽暗的房间里,阴寒之气从四周钻进人骨头缝里,姜云婵冻得瑟瑟发抖。
嘭!
马背颠簸,尘土飞扬,模糊了姜云婵的视线。
“千万别逃!”
那姑娘似是察觉姜云婵的想法,劝道:“千万别逃!再也不逃了,再也不逃了……”
许是有了上次生离死别吧,顾淮舟格外患得患失,拉着姜云婵的手不停交代:“等到了扬州,你们就去浠水巷找许先生,他会带你们去梅村安置。
“啧啧啧,小美人可莫要怪我,有贵人非要你吃吃苦头呢!”
“不是说过会好好待我们姑娘吗?”
他声音温柔,娓娓道来,仿佛将来安稳的日子就在眼前。
众人寻声望去,穿着锦衣华服的锦绣坊掌柜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扫了眼杜氏盘中的鱼,“真巧,看来我与你们还是老乡?”
“那婵儿你好生休息,和叶家的亲事我已经退了,万事顺利!”
顾淮舟这才放心,拱了拱手,正要离开。
可此时的杜氏蜷缩在马车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目光触及姜云婵,立刻避开了,暗自抹泪。
杜氏这话真真说在了顾淮舟的心坎上。
是否就证明谢砚与这群马匪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再细想想,从顾淮舟第一次失踪,到薛志之死,次次都与马匪有关,是否也印证了谢砚并非只在南境养兵?
他很可能豢匪为兵,效仿他的外祖。
姜云婵现在只能赌,赌谢砚就是这个幕后主使。
“叫谢砚来!我是他的人!”
两个壮汉果然面面相觑,愣怔了。
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了起来。
如果是谢砚抓姜云婵,那么他必然是想她多吃点苦,然后主动向他低头。
谢砚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多歹毒的心思!
姜云婵隐在袖口的拳头愤然握紧,“你让谢砚来见我!否则,他就只能看到一具尸体!我发誓!”
壮汉意味不明对视了一眼,似是醒酒了,匆匆夺门汇报去了……
东京城,闲云院。
谢砚做了一场悠长的噩梦,猛地睁开眼。
屋外雷鸣隆隆,暗无天日。
这场雨比他预想中下得还要久,还要大。
似有许多年没做过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