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叫杀神,还能是什么?!!
想起从前的糟心事,简俏开始害怕了。
因为体质原因,她平素很少做梦,但这几日却噩梦连连,甚至连梦中内容也达到了惊人的一致——
她梦见自己被一柄剑穿了个透心凉,血顺着持剑人的指缝淌了一地,她咬紧下唇,挣扎着抬头,每次都不得直面对方的真实面容。
心里想着事,简俏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谢长辞走一步,她顿顿,也走一步。
就这样一路缀行着,察觉到后者猫猫祟祟的行径,黑衣青年倏地停下脚步。
然而,简俏却走了神,没意识到距离已然拉近。眼看着就要撞向那人宽阔的后背,她才如梦方醒。没等她瞪大眼睛,只见那道原本顿住的身影继续往前走去。
夜风很凉,简俏没了喝水的心思,进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门栓横起。
说到底,她还是有点怵他。
在焦躁的情绪中,魅魔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睡。
她睡得并不安稳。
和前几日相仿,今夜她再次被梦境攫获。
鼻端是潮湿的水汽,喉中有渴意泛起。梦境仿佛为她量身打造,感知到她的渴求,有什么黏湿的东西带着她想要的水凑至魅魔唇边。
在本能驱使下,简俏下意识张开嘴巴,吞咽水流。
随着水分补充,简俏移开唇瓣,避开“投喂”
,然而这一举动似乎像是一个信号,很快,越来越多的“阴影”
自暗处缠上她的身体,滑进她还未闭合的口中。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触手们欢欣无比,迎接这场来之不易、紧密勾缠的机会。
若是简俏还醒着,她会直面一个事实:门栓根本挡不住真正试图侵入领地的非人存在。
屋内,灯烛已灭。
一片昏暗中,谢长辞坐在床前,神情如抽离般,垂首看着陷入梦魇中的少女。
片刻后,他微微俯身,长发如水中藻荇垂落在身下人颈间。
无声中,触足们颇为不满地撤离。
中途,谢长辞没有停,他静静躺下,伸手将沉睡中的魅魔揽入怀中。透过薄薄的布料,有源源不断的热力自后者身上渡了过来,暖洋洋一片。
内心的空荡被瞬间抚平,谢长辞喟叹一声。
五年来,那只在他心底一直叫嚣不停的恶兽终于安静。
同样,杀意也从未像这一刻般浓稠、深重。
怎么会有人和小孩子抢东西
兴许是姿势过于不畅,本该陷入深眠的人在谢长辞怀里挣扎了起来,虽然最终都逃不过被镇压的结局。
男人敛着眉,静静看向怀中少女,不知在端详着什么。至于那股刚至顶峰的杀意,因她中途推拒的动作,瞬间消散不见。